冷一沁这才扬起卷翘的眼睫毛,明亮灵动大眼暗藏玄机。
淡淡的视线落在周董事身上,瞬间他整个人如被一股无形力给攥住,心虚了一下。
冷一沁神色平静,眼神淡漠,可他感到惧意。
冷一沁的视线移开,环视一圈,但没几个人敢和她对视。
“各位董事对我舅舅这位董事长也有意见。”
她的话不是询问,而是笃定,一字一字如石子砸在身上,感受到疼痛感。
周董事闻言立马焦急反驳,“冷小姐,我们没有对沐董有意见,只是为公司着想。”
“没有最好,如若有也给我憋住了,各位董事怕是这些年在我沐氏赚到太多,以至于有些飘飘然。”冷一沁的声线愈发冷厉,眸子一沉,气场压制更强烈。
“冷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嘲讽我们这些董事?”周董事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脸上是浓重的不悦。
冷一沁坐直,把手机收起来,神色一凛,眸光冷厉,“不是嘲讽,陈述事实而已,沐氏为什么叫沐氏,那是因为沐家人做主的公司,除了沐家人,剩余董事一共持有的股份都不足以三分之一,哪里来的底气让你们在沐氏指手画脚的?”
“哪位董事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冷一沁目光所到之处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连忙躲开视线。
如若是平时,冷一沁说话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但看完资料很是生气。
冷一沁的话更是如冷箭一般射进一众董事本就心虚的心。
面对沐天域这个年仅十九岁的总经理,他们是轻视的,尽管沐天域很早就跟着他父亲到公司实习。
会议室安静下来,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变得小心翼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避免被冷一沁盯上。
沐风域很悠闲低头看手机,从小到大,只要这件事他姐冷一沁管了,他就无需再烦心,事情肯定处理很好。
“没人回答吗?”冷一沁声线轻飘飘再次询问。
周董事壮着胆子开口,“冷小姐这才是不把我们这些董事放在眼里,我们的股份虽不多,但也是有表决的权力,我们也为公司出力,费尽心思为公司着想,想要把公司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周董事是越说越气愤,更理直气壮。
冷一沁站起来,一步一步缓慢走上前,最后她走到沐风域和周董事中间的位置,弯腰,双手撑在桌上,看着众人,“话很有道理,理由也充分,但得益是谁倒不一定是沐氏。”
冷一沁的视线落在周董事那张还算淡定的黝黑脸庞,“各位要是安分守己,不窥贪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那该得到多少只会只多不少,而周董事就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下场可不会好。”
“你什么意思?冷小姐,哪怕你是冷家人也不能随意污蔑我。”周董事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心却虚得很,只有他自己知道后背都被冷汗沾湿,吹着空调冷得心头发颤。
沐风域温润如玉的脸庞瞬间沉下,双眸闪过危险的光芒。
冷一沁完全没有受影响,站直,双手环胸,“周董,陈肃陈副总是孤儿,你资助他完成大学,出国深造,陈副总三十岁不到就座到沐氏总部副总,你在背后出了不少力。”
周董事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被查到,他们在公司的交集不多,只在每月开例行会议见面,私下联系也寥寥无几,都是让信任的人代替见面。
但他很快就恢复冷静,“陈副总是孤儿这件事公司很多人都知道,但他来公司之前我和他并不认识,他能坐到副总位置和我无关。”
冷一沁撇了一下嘴唇,“我有一点最像我母亲,不喜欢说谎,我能说出来的话就有证据,别怀疑我说的话。”
周董事的心猛地被提起,双手握拳显示他紧张害怕,快速思考着事情最坏结果。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沐风域开口,“进。”
沐风洺带着一个穿着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很整齐,很有精英气质的年轻男人进来。
“姐,他就是陈肃陈副总。”沐风洺开口。
他刚还在群里询问五个哥哥姐姐什么时候到,表姐冷一沁发信息来,让他把陈肃带进来。
冷一沁微昂首,沐风洺就乖巧退出去。
“陈副总陈肃,南阳市本地人,十岁父母出车祸意外去世,父亲也是孤儿,倒是有外公外婆,但不愿意抚养,最后是被好心邻居收养。”
“养父母在他十五岁那年相继去世,最后被送到福利院,学习出众,学霸,是当年的理科状元考上海立,但你选择了奖学金更多的南大,就读金融,考研后出国读硕,F国第一大学东耶鲁大学,在校时就有大公司找上你,在你毕业时跳槽到沐氏在F国的分公司,三年前因为调令你回到沐氏总部,两年时间成为副总。”
冷一沁像是背书一样说出来,只有天知道她就是刚才看了一遍。
“陈副总,我有没有说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