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夏转头朝林伟森的方向看去时,李华双上前两步走到她的身前,她一把扯住时夏的手臂用力的往后一拉。
“什么放弃不放弃的,这么大的事,我们总要商量一下的,”李华双说着,回头看向被她甩到身后时夏,“思思,你说对不对?”
时夏被她扯的生疼,抬头时又对上了李华双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只觉心底一阵寒凉。
她抿了抿唇,看向高律师:“是,我要和舅舅舅妈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好,希望时小姐能够认真的考虑清楚再做决定。”高律师说完,朝时夏弓了弓身,随后拎起公文包起身离开。
李华双这才松了口气,她转过头来,却见gerald停在了她和时夏的面前,担心gerald说什么不利于她和林伟森的话,李华双抢先开了口。
“真是抱歉,又让您和高律师白跑一趟,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还是得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gerald没接她的话茬,只见他在时夏面前站定后,开口询问:
“这里有碘酒吗?”
“嗯?”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众人才看见时夏被李华双扣着的那条手臂。
许是刚刚力道过大,时夏白嫩的皮肤上被李华双那贴了钻的尖长指甲划出了一道十多厘米长的伤痕,此刻正往外渗着鲜红的血珠。
李华双被吓了一跳,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怎么帮时夏处理伤口,反倒开始推卸责任。
“刚刚情急,我也是不小心才弄伤了你……”
她抬手,招了招旁边立着的佣人。
“去拿纱布和碘酒来。”
“太太,上次碘酒就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李华双本来就烦,佣人的话直接让她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用完了不知道及时补上,难道等着我去买吗?我花那么多钱可不是请你们来做祖宗的!”
佣人被她吼的一哆嗦,一边点着头,一边倒退着到门边:“我这就去买,这就去。”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我去清洗一下就好了。”
时夏抽出手臂,出言阻止。
“那怎么行!”
李华双转过头来时,撇了gerald一眼,然后换回平日里亲切端庄的脸孔。
“伤口肯定是要处理的,不然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坐下等会儿吧,小区里就有药店,很快的。”
她话音刚落,geradl就出了声。
“我正好路过李太太说的那家药店,时小姐,不如我载你一程,直接去药店处理伤口?”
书房里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上气,时夏早就想溜了,听到gerald这么说,忙点头。
“那就麻烦您了。”
“不用这么客气。”
看到时夏要跟着gerald走,李华双慌了神,她试图开口阻止。
“这,魏姐都已经去买了,本来就已经受伤了,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了……”
“伤口越早处理,就越不容易留下疤痕,不是吗?”gerald的话让李华双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时夏和gerald一起离开。
目送着时夏坐进gerald的车子,李华双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一旁的林伟森也拉着一张脸。
车子很快在药店门口停了下来,gerald下车后,绕到副驾驶的一侧,贴心的帮时夏打开了车门。
他低头的那一刻,完美的侧颜让时夏有了那么一瞬的恍惚,潜意识里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就是陆迟渊,可下一秒,对上男人礼貌而又温和的眼眸,她又清醒过来。
他不是他。
她和陆迟渊相处了三年,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厌恶、嫌弃,也看到过深情和冷漠,唯独没有见过这样温柔平和的眼神。
他怎么可能是陆迟渊呢?
陆迟渊现在人在纽城,听顾鸣礼说过,他的公司正处于上升期,忙的几乎脚不沾地,更别说他还有白礼桉在身边,如今他们已经订婚,按照白礼桉的性子,断然是不会放他一个人回国的。
“时小姐?”
gerald的声音唤回了时夏的神思。
“不好意思。”
她尴尬的笑笑,起身下了车。
开在高档别墅区的药店,设施齐全到可以比肩小型医院了。
“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去拿药。”
待时夏在休息区坐下,gerald转身走向药房窗口,不多时就带着碘酒、棉签和纱布回来了。
见他要帮自己处理伤口,时夏忙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她的伤本就没多深,此刻血珠干涸,刚刚的那股热辣辣的疼痛也已经减弱。
可gerald却拿会留疤来吓她,一边确实担心留下疤痕,一边也不想拂了gerald的好意,时夏只好点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