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森,你冷静点,我知道岳父的离世对你冲击很大,可你也不能随意的出口伤人,思思是我自己的女儿,我不会认错,亲子鉴定的结果也足以证实她就是我和微夏的女儿!”
然而此时的林伟森已经口不择言。
“白礼思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和微夏一起死了,葬礼我都参加过了,你们现在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就能说她是白礼思?亲子鉴定结果作假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觊觎老爷子的家产,故意找了这么一个人来冒充!”
他越说越气,最后干脆将手里的遗嘱撕了个粉碎。
“这遗嘱是假的,不作数,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整个林家都是我的,我不认什么时夏,更不认什么白礼思,你们都滚,都滚出我家!”
说着,他发疯似的走到书桌前,将桌面上摊开的文件尽数撕碎,公文包也没能幸免,被林伟森扔到地板上后狠狠地踩踏。
很快,那只昂贵的真皮包就被搓磨得不成样子,林伟森似乎还不能解气,他直直地冲到时夏的面前。
“滚啊,滚!”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谦把时夏扯到自己身后,gerald也上前将林伟森制住。
时夏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人,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她和小舅接触不多,可一直都把他当做自己亲近的长辈看待,就像外公,像爷爷和奶奶一般,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她怎么也没想到,前一秒还面带笑容亲切唤自己思思的长辈,竟突然换了一副嘴脸,那眸子里闪烁着的除了愤怒之外,竟然还带着一丝怨恨。
她发誓她从没想过要继承什么遗产,急匆匆赶来北城也是担心外公的身体,可此刻她的心颤抖得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小舅也根本不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甚至质疑起了她的身份。
这一刻,她感受不到一丝丝的亲情,摆在她面前的是除去了豪门那层用金钱浇筑的华丽外壳后的一地狼藉。
书房的动静惊动了楼下的舅母李华双,她很快叫人把小舅制住送回了房间,书房重新安静了下来,可气氛却无法再回到之前。
李华双问明了原委后,脸上挂起得体的笑容,招呼着大家坐下。
“既然大家都看到了,我就不再隐瞒了,由于长期巨大的精神压力,伟森患上了抑郁症,在医生的治疗下本已经好转,是爸的离开让他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才情绪失控的。”
说她看向时夏:
“思思,你不要怪小舅,他也是悲伤过度才口不择言的。”
时夏没有出声,对方也不在意,迅速地转过身走向高律师。
“高律师,我也替伟森跟您说声抱歉,他也是情有可原才出言冒犯的。”
高律师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李华双转过身:
“思思虽是微夏的女儿,可她毕竟年轻,对林氏恐怕也不甚了解,老爷子应该不会做出把林氏交给她来管理的决定。”
说着,她垂下眼眸,目光扫过地上那早被踩得残破不堪的公文包,可那散落一地的碎屑。
“既然遗嘱已经被毁掉了,那不如今天就先到这里,只是辛苦高律师回去再确定一下遗产的内容,重新找个时间才来公布了。”
李华双柔和声音里透着迫人的力道,尤其在说到“确定遗产内容”时她还特意加重了音调。
然而,她带着暗示的眼神才刚刚朝高律师投去,一道清亮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巧了不是,我这里刚好准备了林老先生遗嘱的备份件,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