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说对了!”
宋双双朝着白老爷子大大地竖了个拇指,白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爷爷,还是我来抱吧,想想这几日体重蹭蹭长的厉害,您都抱了这么半天了,胳膊该酸了。”
说着,时夏上前,想要把想想从老爷子的怀里接过来。
老爷子当然不肯,身子一斜就把孩子藏到了身侧。
“我不酸,我的小重外孙一点都不重,再重些我也能抱得动。”
白谦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温馨的一幕。
看见白发苍苍却满脸笑容的父亲,他愣了一下,直到宋双双出声叫他才回过神来。
“伯父,您来了。”
时夏也起身:“爸。”
迎着时夏询问的目光,白谦朝她点点头。
“思思,我要和爸单独聊会儿。”
“嗯。”
时夏应声,白老爷子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他紧紧的盯着时夏抱住想想的手,一刻都不想挪开。
“小家伙睡着了,轻点,别吵醒了他。”
“好,您就放心吧。”
待病房的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白老爷子和白谦两人时,白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向白谦。
“你都知道了。”
“嗯。”
“我没多少时间了,不过,能在最后的日子里见到思思,我也知足了。”
相比于白谦满面的愁容,白老爷子的神色明显轻松许多,他眉目舒展,眸子里闪烁着已经消失了二十年的光亮。
他的宝贝孙女还活着,还带着两个小重外孙回到了他的身边,于他,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得知自己患上癌症之后,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谦了,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毁了他希望,洵儿的离世更是给了阿谦最后毁灭性的一击,这些年来他人虽然活着,却好像没有了灵魂。
可如今不一样了,思思回来了,还给他添了两个小重外孙,他们就是阿谦生活下去的意义。
至于他担心的白氏,只要阿谦重新振作起来,白氏在他的经营下只会比现在更好。
如此,已经是他非常满意的结局了。
白老爷子和白谦聊了许久,父子两个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时间没有这样的长谈过了。
他们的大部分话题还是围绕着时夏展开,在得知微夏和思思母女是被时言救出时,老爷子不禁轻声叹息,可听说时言是故意隐瞒思思的身份,又气愤不已,再听到时言为了五百万把时夏进陆家时,他直接气的一拳砸在了床板上。
“他竟敢为了区区五百万,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我孙女的婚姻大事?”
得知时夏在陆家的遭遇后,他更生气了。
“秦家这几年来完全是靠着陆、白两家的接济才能勉强维持,她秦美云哪来的底气嫌弃我的孙女?”
“桉桉平时里虽是骄纵了些,但有我白家的家风在,也该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能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来?”
“思思肚子里怀的是两条生命,陆迟渊那混小子怎么敢逼思思给桉桉配型的?”
“陆家那混小子几乎把米国所有的血液病专家都请来了,那么多专家都认为可以等,她有什么不能等的?吃些苦头怎么了,那可是两条生命,她若是连这个轻重都分不清,那就不配说是我白家人!”
几个小时过去了,白老爷子对陆迟渊的态度,已经从开始的希望他和时夏复婚,转变成了要和陆家老死不相往来。
不仅是思思,桉桉也不许嫁了。
白谦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情绪丰富的父亲了,记忆力的他好像最烦处理家务事,可眼下的他却生怕漏掉什么似的,来来回回问得别提有多细致。
不管同样的问题他询问了几次,白谦都耐心且认真地一遍遍回答。
夕阳透过玻璃撒入病房,给这一幕的画面描了一层金灿灿的暖色。
而隔着十三个小时时差的纽城,此刻刚刚迎来第一缕阳光。
黎曼枝一下飞机就立刻拨通了秦美云的号码,确认白礼桉已经顺利登上飞机后,提着的一颗心才算彻底的落了下来。
“为什么非要弄得这么突然啊,我都没来得及和我朋友们告别!”
白礼臣满脸的不愿。
黎曼枝此刻正心情大好,见状赶紧从儿子的手里接过行李箱拉杆。
她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拉住白礼臣的衣袖,一边带着他往机场出口的方向走,一边道:
“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姐姐要嫁进陆家做陆夫人了,我们是以娘家人的身份,来参加订婚宴的。”
“嗤!”白礼臣撇了撇嘴,“妈,姐糊涂,你怎么也跟着瞎闹啊,人家陆迟渊压根儿就不喜欢我姐,强扭的瓜不甜,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你瞎说什么呢!”黎曼枝脸色变了变,但对上儿子投过来的目光,她又忙缓和下语调。
“谁说阿渊不喜欢你姐了,他为你姐找遍了全球顶级的专家,这不叫喜欢?他主动提出接你姐来纽城治疗,这叫不喜欢?这次订婚,也是陆家提出的,你秦伯母说了,你姐姐是她唯一认可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