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身旁,陆奶奶重重叹了口气,大概是气闷的缘故,她紧接着又咳嗽了两声。
时夏赶紧收了思绪,按照陆奶奶的示意去给她端水。
喝下剩下的姜茶,陆奶奶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她看向时夏,眼眸里都是心疼。
“阿渊是个重感情的人,白家也是可怜,当年的洵儿、思思都是阿渊关系顶号的玩伴,可没想到,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到如今白家竟只剩下了白礼桉这一个孩子,阿渊是把对思思和洵儿的感情都倾注到了白礼桉的身上。”
这还是陆奶奶第一次跟时夏提起陆迟渊过去的事,洵儿应该就是陆迟渊口中的阿洵,那思思呢?
似乎看出了时夏的疑问,陆奶奶接着开口道:
“这就要说到白礼桉的小叔白谦了,白谦虽然是白家的次子但却比白显这个大哥结婚还早,婚后一年就生下了长子洵儿,到白显娶黎曼枝的时候,白谦的媳妇已经怀了二胎,思思那丫头是和白礼桉同年出生的,说起来思思还要叫白礼桉一声姐姐。”
时夏闻言不由蹙起了眉,“思思要叫白礼桉姐姐,那岂不是……”
“白显和黎曼枝是奉子成婚,黎曼枝找到白老爷子面前的时候,腹中的胎儿都已经有五个月大了……”说到黎曼枝,陆奶奶摇了摇头,“不说那个女人。”
她靠进沙发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继续开口。
“阿渊和洵儿是要好的玩伴,他们几乎是看着思思长大,那思思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人又机灵,讨喜的很,整日追在阿渊和洵儿身后‘哥哥哥哥’的叫,那两个臭小子别提多紧张那丫头了。”
像是陷入了往日美好的回忆,陆奶奶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时,反倒是白礼桉那丫头不怎么合群,也不知道黎曼枝是怎么管教的,那孩子不爱说话,总喜欢躲在一边看,直到那场大火带走了思思她们母女……”
听见“大火”二字,时夏心头颤了下。
陆奶奶叹了口气,语调里满是惋惜:“真是可怜见儿的,好端端的白谦的别墅怎么就起了那么一场大火,洵儿是在我们家才躲过了那场意外,可那么小的孩子,却要面对母亲妹妹死亡、父亲重伤的局面……”
时夏倒是听说过白礼桉的小叔,只是那人常年在国外养病,没什么存在感,看来这病便是那时候落下的吧。
“那以后啊,洵儿就把白礼桉当成了思思来宠,阿渊整日和洵儿在一起,也就和白礼桉走的近了些,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似是怕时夏误会,陆奶奶又道:“那白礼桉总喜欢以阿渊的青梅竹马自居,若要论青梅竹马,也也是思思才对,若不是洵儿后来……”
说道这里,陆奶奶哽咽了下,但对上时夏关切的目光,陆奶奶摇了摇头,露出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再开口时,已经转变了话题。
“是洵儿临死前托付阿渊照顾好白礼桉,头几年阿渊还撮合过顾鸣礼和白礼桉,可顾家那小子愣是不愿意……”
说到顾鸣礼的时候,陆奶奶的语调里突然多了几分责备的意思,大有“若不是顾鸣礼那小子不肯,今天哪还有那么多破事”的意味。
她不禁想起顾鸣礼那对白礼桉毫不掩饰的嫌弃……
陆迟渊可真会选人,这要是能撮合成那还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