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围有人小声地惊呼。
时夏抬眸,就看见陆迟渊正朝着这边走来,心底不由咯噔了一下。
果然,男人秦珍珍的面前停了下来,伸手把她拉起。
秦珍珍瞬间有了底气,开始恶人先告状。
“表哥,你看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就把我推倒,弄成这个样子!”
陆迟渊朝时夏看了过来,在视线对上的前一秒,时夏垂下了眼眸。
过去的三年里,类似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不管是白礼桉、秦美云,还是秦珍珍,陆迟渊从没站在过她这边,这次也不会例外。
她压住喉头泛起的哽咽,抢在陆迟渊之前冷冷地开口:“分明是你出言冒犯在先,说不过就要打人,我不过是闪开,你扑了个空自己摔倒。秦小姐与其在这里颠倒黑白,不如去好好学学怎么尊重人。”
说完,没再看男人一眼,直接迈步走开。
秦珍珍气得跳脚,恨不得追出去跟时夏再打一架,却被陆迟渊一把扯住。
“表哥,你看她……”
秦珍珍话没说完,就被陆迟渊冷冰冰的眼神吓了回去。
“谁允许你这么羞辱她的?”
阴沉的语调让秦珍珍不由打了个寒战。
只听他冷声警告:“不许再招惹她。”
然后迈步,朝着时夏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秦珍珍愣在原地,表哥不是不喜欢那个女人么,怎么突然这么维护她……
时夏刚走出设计部,手腕突然被牵住。
她抬头,望见陆迟渊深邃的眼眸,心突然就颤了下。
她平稳下气息,用力从男人的大掌里挣开。
“陆总要是来兴师问罪的话,还是算了吧,话我说得很清楚了,是秦小姐冒犯在先……”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冷冰冰的打断。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时夏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挂他电话的事。
她解释:“工作时间接电话不合适。”
“工作?”男人眼眸微眯,说出的话比他的唇线还要凉薄,“为了几千块的薪资,却要把尊严扔到地上任人随意的踩踏,你管这,叫工作?”
时夏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迟渊望着她垂下的眼眸,面色缓和了些。
“跟我回去。”说着,就要去捉她的手臂。
时夏却第一时间闪开,和男人拉开一段距离。
“没必要再回去了吧。”
时夏摇了摇头,清冷的语调里透着失望过后的疲惫与释然,她抬眼向看他。
“陆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陆迟渊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我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时夏顿了顿,尽量让自己语调平和:“等把手续办完,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
“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男人的怒火已经彻底被点燃,“又是离家出走,又是闹离婚,戏做这么足,说吧,这次又想要多少钱?”
时夏浑身僵住。
他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将时夏心口上的耻辱再一次地撕开,泛着痛意的鲜血流淌至四肢百骸。
三年前,她为了五百万嫁进陆家,从此便被冠上的贪图钱财的名号,秦美云从不给她好脸色,就连秦珍珍也指名道姓地骂她贪图陆家的钱,现在滤镜退去,她终于发现陆迟渊和她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
她抬起头,直视着陆迟渊,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的钱,我一分都不要,离婚协议书上我写的清清楚楚,我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