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渊接完电话回来时动作上明显加快了几分,他快速地披上衬衫。
“你要去哪儿?”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白礼桉叫走,以往她从不过问。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张姨。”男人边说边扣衬衣的纽扣,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陆迟渊态度足够鲜明,时夏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让他改变主意。
平日里她会乖顺地不吭声,然后用时间自己消化情绪,可今天,她莫名地就想任性一把。
“我现在就不舒服。”
陆迟渊的视线这才向她投了过来。
时夏借着月色努力地想要从男人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担忧,可他的面容躲在阴影里,什么也看不见。
“哪里不舒服?”
她定定地望着他:“心里不舒服。”
只听对方声音陡然一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时夏心口一窒,长久压抑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我闹脾气?被推下船的是我,昏迷了三天的也是我,而我的丈夫却一直守在别的女人身边。好不容易今天才回来,却又被叫走,我心里不舒服,不可以吗?”
“她不是别的女人。”提及白礼桉,男人像是被触及逆鳞一样的发怒。
“况且,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冷冰冰的字眼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进时夏的心窝。
她痛得几乎窒息,张了张嘴巴却半天发不出声音。
那些凝结在心口的委屈、压抑、不解和疑问,突然就没了诉说的意义。
她终于狠心下了决定。
“我们离婚吧。”
陆迟渊停住脚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你说什么?”
时夏深吸了口气,重复道:“我说,三年期限已到,我们离婚吧。”
“时夏,你最好适可而止,自私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说罢,毫不留情地摔门离开。
时夏望着紧闭的房门,嘴角溢出一抹凄凉。
良久,她起身,拿出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和陆迟渊的副卡,一并放在床头,然后一件一件收拾起行李。
……
医院,vip病房外。
方医生等谭明汇报完工作,才上前。
“白小姐已经服过药睡下了。”说着,把检查报告递给陆迟渊,“白细胞持续异常增多,情况不太乐观,还需要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陆迟渊点点头,快速扫过一遍。
方医生接回检查单,问:“还进去看看吗?”
陆迟渊转过头,隔着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答了一句“不了”,就又匆匆离去。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陆迟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脑海里忽地浮现出女人那张写满倔强的小脸。
“先回海湾别墅。”
谭明一边掌控着方向盘,一边小心地提醒:“陆总,7点的航班,还有不到40分钟要起飞了,您看是帮您改签还是……”
“不用,直接去机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