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脸色果然僵住,心底恨的牙痒痒,面上装作风轻云淡道。
“多亏了你上次给我吃的药,虽然确实有解毒之效,但副作用如此强烈,你的医术有待进步。”
顾姝斐掩笑点头,“母亲教训的是,我一定好好学习,精进医术。”
胡氏说着话的功夫,眼神便在屋子里张望起来。
“我听说你这儿多了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向我跟你父亲禀报?”
顾姝斐心知她是为何而来,反正都是遮掩不过去的,索性将事情摊牌说了。
“我偶然出门见她有难,就出手帮助了些,谁知她就找到这里,我见她情况可怜,一时心软就留下了。”
胡氏发现那个面生的丫头,嘴上看似是在夸赞,其实是想试探。
“不错,看着是个伶俐的丫头,只是身子骨有些虚弱,还得多调养,只是你清楚她什么来历什么背景吗?”
顾姝斐回答的得体,“这些我倒没有深问,只是听了一些她家里的情况。”
胡氏装作惊慌,把手中的扇子掉下去又捡起来,意味深长的说。
“那怎么了得?京城治安虽好,却也免不了小人居心叵测,像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怎可轻易留在身边?我还听说你为此,跟你的丫鬟翠柳起了争执?”
顾姝斐说的毫不在意,用四两拨千斤的语气回了一番。
“无非是一时赌气,使了些小性子罢了,母亲不必放在心上,我瞧石榴也是个做事勤快的,留下她也无妨,若是不中用再赶出去。”
胡氏见她露不出破绽,眼珠子一转,便开始使坏挑拨离间了。
“这院内的事你们要处理好,不要多添事端啊,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给她再大的好处,她也未必领你的情。”
顾姝斐看了眼,摇头:“我觉得石榴不是这样的人,劳母亲牵挂费心了。”
胡氏唉声叹气,给嬷嬷使了个眼色,紧接着说:“关于到你们身边的事,我怎敢不用心周全?你不听我所言也罢,只是往后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石榴见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主动从丫鬟之中站了出来。
“夫人,奴婢就是新来的石榴。”
石榴跪在地上,声音清澈坚决。
“奴婢承蒙小姐不弃,岂敢有违背叛逆之心?此生愿为小姐上刀山下火海,绝不伤害大小姐分毫。”
这话引得胡氏不得不朝她多看两眼,石榴句句诚恳真实。
“奴婢虽然家世不好,却也懂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发一毫应当爱惜,奴婢愿以断发表明对小姐忠心!”
说罢,她捡起一旁的匕首,猛地扯散自己头发,当众割下一缕发丝,举过头顶。
胡氏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得不假模假样说道。
“你!你能有这个心思最好,我们顾府大小姐身份尊贵,那些动了歪心思想害他的人没那么容易!”
顾姝斐勾唇笑了:“如此一来,母亲也能放心了。”
胡氏见无处下手,不打算再继续逗留,匆匆说了几句,便有了离开的意思。
“的确,见你身边也有忠诚可靠的人,我这个做母亲的就能舒坦些,你屋里的事,你自己处理即可。”
随后,胡氏带着嬷嬷侍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