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脱掉雨衣,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头发扎成朴素低调的低马尾。
她戴口罩,还多戴一双黑框眼镜,脚步匆匆,看起来和其他办事人员没什么两样。
她从楼梯走到一楼大厅,听到不少人都在悄悄议论局长自杀的事,大家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祝夏闻言推了推黑框眼镜,又往下低了低头,快步走出大楼。
一个小时后,祝夏回到老小区。
她已经浑身是汗,就像刚从水里游泳出来。
即便这样,她回家的第一件事也是去看宋时真的情况,打算给宋时真喂点食物后,再进空间收拾自己。
当她一打开房门,看见的不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宋时真,而是坐在床上,愣愣看着窗外的宋时真。
宋时真听到声音,转头朝她看过来。
那双一向清冷淡漠的眼睛里,头一次染上丰富的情感。
“你醒了?!”祝夏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欢笑。
她快步走到床边,先用体温枪给宋时真测体温——38度,这是在65度高温下完全正常的体温。
她笑着问:“你饿不饿?渴不渴?热不热?
“你放心,这些天我找到不少食物和水。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立马就给你拿过来。
“你要是想上厕所也别难为情,我跟一楼大哥学做了好几个‘厕所盒’,就等着你醒来用呢!”
宋时真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突然清冷地笑了,“祝夏,谢谢你。”
他虽然挺过来了,不过脸色还是有点苍白,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显得虚弱。
祝夏摆摆手,“你跟我说谢?那我岂不是要向你磕头?
“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把所有疫苗都给我们,你自己为什么不打?
“你没有疫苗,我还让你研究糊糊的问题,说起来,你染病和我也脱离不了干系。我这不是救你,而是应该的。”
提到疫苗,宋时真的表情严肃许多,“正是因为你让我研究那袋糊糊,我发现制作疫苗的关键。
“所以,我还需要麻烦你带我去找所长,最好是现在就去,多耽误一分钟,就会多浪费一份原材料。”
祝夏却没有那么积极,她皱眉道:“你才刚醒没多久,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养好身体。
“这个世界太大,人也太多,不需要你拯救苍生,你也救不过来。”
在祝夏的印象里,宋时真一直在为人类发展和生存做贡献。
他作为一个特别厉害的研究员,身上背负着无法逃避的使命,也挺累的。
可宋时真的话让她大为震惊。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拯救苍生,我做这些研究不是因为我有多伟大,而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我活着是有意义的。”
宋时真又看向窗外,“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
“他们需要背诵很久的课文,我看一遍就能记住。他们被打哭都不会做的数学题,我做一遍就能举一反三。
“学业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不止学业,其他要学习的东西也是,它们对我来说都太容易,没有任何挑战性。
“所以后来我才会做研究,只有未知的、高难度的东西,才能让我感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