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荀采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对张恒道:“世兄,咱们回家吧。”
闻言,张恒不禁神情一振。
“女荀采买完了?”
荀采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只顾着买东西,却冷落了张恒。
“嗯,妾身采买完了,不过眼下天色尚早,妾身陪世兄再逛逛吧。”
还逛?
张恒却是误解了荀采的意思,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一路采买女荀也该累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闻言,荀采不禁有些失望,却仍点了点头。
路上,荀采忽然开口问道:“世兄随玄德公征战疆场,一定很辛苦吧。”
“谈不上辛苦。”张恒摇了摇头笑道。
打仗是个技术活儿,稍有不慎便是连命都没有了,又岂是辛苦二字能够形容的。
荀采却误解了张恒的意思,自顾自道:“也是,世兄是有大志向之人,为了建功立业,哪怕吃苦受累也甘之若饴。”
“女荀说错了。”张恒笑道,“其实我这人最是慵懒,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倘若条件允许,我宁愿当个富家翁,搂着三五个娇妻美妾安稳度日,饱享清福。”
说着,张恒便叹了口气。
“可眼下这世道,你想安稳,别人却偏不让你如意。人人都想安稳,却人人都不得安稳。也正因如此,我才立志报效疆场,只盼有一日能够四海清平,人人安居乐业。
若真有那一日,我必卸甲辞官,归居乡里。日间耕种垂钓,夜间灯火为伴,余愿足矣。”
张恒缓声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荀采不禁听得入神。
张世兄之秉性,倒是和外界传闻有所不同……
回到荀府之后,张恒向荀采拱手告别,便直奔伯父张温住所而去。
而此时,张温正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和张恒父母讨论张恒的婚事。
“伯父,您这是……”
张恒对三人行礼后,便看见张温脸上的淤青,不禁疑惑道。
闻言,张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张恒骂道:“还不是你这厮干的好事!”
“我……”
张恒满脸莫名其妙,心道这老家伙莫不是挨了人家两拳,被打坏了脑子。
“哼,昨日老夫去寻那蔡伯喈……”
张温冷着脸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听得张恒那叫一个目瞪狗呆。
我这边正筹划着和荀氏联姻,你却跑去为我求娶蔡琰?
这算什么事啊!
你挨打也是活该!
不过毕竟是长辈,张恒只得苦笑道:“伯父受累了,敢问此事最后如此解决的?”
“解决?哪有什么解决之法!”张温没好气道,“老夫告诉那两个老家伙,反正他们女儿都是寡妇,想入我张氏家门,就都嫁过来吧,二女共侍一夫也未尝不可!”
“伯父说笑了,此事他们如何会同意。”张恒摇了摇头道。
这时代比的是门第高低,可不看你有没有嫁过人。
荀采是荀氏嫡女,蔡琰更是蔡邕的嫡长女,嫁给张恒可以,做妾却是万万不能的。
“谁不同意谁就不嫁!”张温冷笑道,“时代变了,就眼下这世道,他们纵然再是高门世家又如何,还不是谁拳头大谁说得算。董贼横行京城,麾下将士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甚至董卓本人连先帝的妃嫔都肆意凌辱,谁又敢说什么了。
子毅你如今贵为刘玄德军中主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算是他们高攀了才是!”
“兄长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