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摇头笑了笑,忽然看了一眼张温身后,连忙开口道:“伯父……慈明公身为当世大儒,且又与您相交多年,如此背后议论他,着实有些不厚道。”
“什么狗屁大儒,这老东西年轻时候还不是偷鸡摸狗之徒!”张温满脸不屑道。
“可是……”张恒又看了一眼张温身后,意有所指道,“都是些陈年往事,都过去了,伯父又何必再提。再说,侄儿身为晚辈,听这些也不合适。”
张温连忙解释道:“老夫既然与你说这些,肯定是和你有关的。你如今尚未婚配,如果娶了荀氏娘子,岂不美……”
见张温非但没听懂自己的暗示,反而越说越离谱,张恨连忙摆手道。
“伯父,别说了……”
“不,老夫得跟你说清楚。”张温满脸严肃道,“子毅,你可知道他荀氏乃是颍川第一大族,族中子弟多年轻才俊。你是要辅佐刘玄德干大事的人,若能与荀氏联姻,岂不是如虎添翼。你以为那郭弈为什么要求娶荀慈明的女儿,还不是看上他荀氏的势……”
“伯父,真的别说了!”
张恒满脸叹息道,已经有种想捂住脸的冲动了。
张温还以为张恒是嫌弃荀采嫁过人,连忙劝解道:“子毅,你平时无比聪慧,怎么这时却犯糊涂了。他荀慈明的女儿,就算……”
可这次张温还没把话说完,身后就响起一声苍老的爆喝。
“张伯慎!”
张温急忙扭头看去,只见荀爽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当场吓得浑身一抖,脸色发青,却急忙扭头看向张恒,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责怪之意。
子毅,这老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提醒我!
张恒:???
伯父,做人可得讲良心,我还没提醒你吗?
“老匹夫,你刚才说什么!”
荀爽大步走了过来,指着张温满脸怒气道。
“呵呵,那个……慈明兄,方才小弟不过戏言……戏言耳,切莫在意……哎哟!”
张温讪讪笑道,可赔礼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荀爽盛怒之下哪还有什么分寸,当场给张温带了一个熊猫眼,却仍不解气,继续大骂道:“老匹夫,看老夫今日不打死你!”
张温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惯了,哪受过这等对待,当即大怒,梗着脖子叫道:“怎么,你做的好事还不许别人说了,整个雒阳谁不知道你荀爽诈病赚女儿,当真是饱读诗书的大儒行径啊!”
“老夫……我……我打死你!”
荀爽被这句话整得彻底破防,挥舞着拳头再度冲了上来。
吃了亏的张温也不肯示弱,索性挥拳相向,两个老头当场扭打在一起。
一旁的张恒人都看傻了,反应了半天才想起劝架。
“伯父,荀叔父,二位且息怒,息怒……追兵随时可能会到,你们还是别打了。”
荀爽怒吼道:“子毅莫管,老匹夫辱我太甚,即便是死,我要先诛杀此獠!”
“老夫领兵征战多年,怕你这腐儒不成!”张温也不甘示弱地吼道。
于是,张恒劝架失败。
直到荀采和两家的管家听到动静赶来,才合力分开了两个老头。
荀采和管家都在,两人自然不好再相互揭短,却都仍旧气哼哼地不肯搭理对方。
荀采问原因,荀爽只是冷哼一声,不肯回答。
无奈,荀采只好把目光看向了唯一的知情者,张恒。
“世兄,家父与张叔父……方才因为何事扭打?”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出手与别人斗殴,所以哪怕性情清冷如荀采,也大惑不解。
张恒只得回以苦笑。
“不过是一些口角争执而已,娘子不必再问了,咱们还是先赶路吧。”
你想让我怎么说,难道说他们是因为你这个寡妇才打架的?
荀采点了点头,转身劝了荀爽一会,才把老父亲哄上马。
张恒望着荀采清丽的背影,脑中忽然想起刚才伯父张温的提议。
与荀氏联姻,倒也不是不行。
而且,荀采本人还是个年轻貌美,胸大腿长,前凸后翘的……寡妇!
嘶……
一念及此,张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彻底与曹贼和解。
我张子毅何许人也!
那些十五六岁的青涩小丫头,又怎能配得上我成熟的作风。
所以,我必须喜欢这种成熟一点的大姐姐。
嗯,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