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小子告退!”徐文赶紧行礼道。
张恒向外唤了一声,张温的管家马上走了进来。
“少君有何吩咐?”
“周叔,烦劳你给这位小郎君安排住处。”
“唯!”
管家拱手道,带着徐文退了下去。
张恒和陈宫又聊了一会,终于等待荀攸沐浴完毕,再次走了进来。
换了一身衣服的荀攸倒是容光焕发,近半年的阴郁之气也一扫而空,身上浮现出了本该属于他的气场……虽说依旧面色木讷就是了。
“公达请坐。”张恒挥手笑道。
荀攸没有坐下,而是冲张恒拱手道:“敢问阁下何人?”
张恒没有回答,却笑道:“久闻公达足智多谋,有王佐之才,不妨猜一猜在下的身份。”
闻言,荀攸明白张恒是在考校自己。
看来今天得拿出点真本事了,不然难免被眼前这个白衣人看轻了。
“我虽不知阁下何人,却知此处是太尉府邸,想来阁下应与张太尉关系匪浅。”
闻言,一旁的陈宫不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急忙开口问道:“公达如何得知此处是太尉府邸?”
“在下自幼记性比别人好些,倒是让阁下见笑了。”
这叫记性比别人好些,这分明是过目不忘好吧!
荀攸出了司空狱后,到太尉府的这段距离,头上全程蒙着口袋。但他能根据步数和转了几个方向判断出最终的地点,就证明他对雒阳的地形建筑非常熟悉。
若换做旁人,哪怕在此地生活一辈子也难做到。可荀攸仅仅在雒阳呆了一年而已,而且其中半年的时间都在监狱中度过。
这份聪慧,已经不是记性好能够形容的了。
果然,这些当世一流谋士,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心中感叹一声,张恒起身,对荀攸拱手道:“南阳张子毅,见过公达!”
一旁,陈宫也跟着起身自报家门。
闻言,荀攸不禁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二人。
不想竟是东郡名士陈公台!
张恒的名字他没听说过,但东郡名士陈公台,那可是如雷贯耳。
而且看样子陈宫还屈居此人之下,那这白衣年轻人,岂不是更不得了。
荀攸沉思片刻,对张恒认真道:“子毅先生救我出狱,不知有何吩咐?”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从司空狱中救人,而且还是自己这个行刺董卓的要犯,张子毅必然花费了大力气。
那么,绝对是自己有利用价值。
“此事先不提。”张恒挥袖笑道,“公台在狱中待了半载有余,可知如今天下局势?”
荀攸当然不知道,只得摇了摇头。
“还请先生赐教。”
当下,张恒便把荀攸入狱之后的天下局势讲了一遍,从关东诸侯起兵,讲到最近董卓与刘备对峙荥阳。
一系列兔起鹘落的变化,听得荀攸眼中惊异连连。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才入狱半年,天下居然乱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