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许可,家仆再回到大门口时,对太史慈的态度明显客气了不少。
不是因为钱财的原因,而是发自内心的客气。
原来这小子真跟太尉有关系!
“郎君,太尉有请!”
家仆笑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顺带连称呼都变了。
太史慈闻言一喜,拱手道:“多谢!”
“郎君不必客气,请跟小人来。”
在家仆的带领下,太史慈进了府门,跨过院落,直入堂屋而去。
在大堂中接待客人,这是最基本的礼数,不会因双方地位阶级而有所变化。
张温此时已经换了套衣服,端坐主位,等家仆把太史慈带进来之后,张温便随手一挥袖,家仆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小郎君,你是何人啊?”张温见太史慈年纪不大,便随口笑问了一句。
但太史慈的神情却严肃了起来,郑重冲张温拱手一礼,开口道:“在下拜见太尉,此来是有要事禀报,还请太尉屏退左右。”
闻言,张温不由一愕。
这小子好生奇怪,不通报姓名也就罢了,看样子还要与我谋于密室,真个是荒唐。
“小郎君有话直说便是,此处并无外人。”张温摇了摇头道。
太史慈再拱手,十分坚决道:“在下真有要事禀报,还请太尉屏退左右。”
“这……”
张温还在疑惑,一旁的管家却站了出来,冲太史慈冷笑道:“小郎君既来拜谒,一不通报姓名,二不明说何事,反倒净提些无理要求,不觉得太过了吗!”
“无礼之处,在下稍时自会向太尉请罪,但还请屏退左右,不然恕在下无可奉告。”太史慈不卑不亢道,“阁下岂不闻圣贤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谋事不密者,必然反受其害!”
管家一听这话,差点气笑了。
好小子,还跟我在这长篇大论起来了,就你读过圣贤书是吧!
刚要反驳之时,身后忽然传来张温的声音:“罢了,都退下吧。”
不得不说,张温数十年的军旅生涯,倒是练就了一身胆气,也不怕太史慈是别人派来的刺客。
随着张温一挥手,侍立四周的家仆都躬身退去,只留管家一人。
“小郎君现在可以说了吧。”张温捋了捋胡须,对太史慈笑道。
太史慈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了张恒的亲笔书信。
管家见状,赶紧走上来接过,转身呈给了张温。
张温见此,便摇头晒然一笑。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不过是一封书信,至于吗。
可当他看到信上的落款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急忙拆开查阅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张温脸色当场剧变,随着继续查看内容,张温的神情愈发凝重,直到最后看完之时,张温猛然起身,手掌拍在桌案上,目光灼灼地望向太史慈。
“子毅贤侄现在何处?”
“我家主簿如今正在偃师县,因担心雒阳盘查严格,所以派在下先行入城,特此禀告太尉。”
闻言,张温急声道:“他既已在联军中占得一席之地,就该继续奋力讨贼,这时候来雒阳做什么!”
说完之后,张温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声音太大了,便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小郎君,请随老夫书房议事。”
“遵命!”太史慈拱手应道。
所谓书房,在这个时代意义非凡,除了家主本人之外,旁人无许可是绝对不能入内的。所以,这里才是真正可以密谋的地方。
三人起身前往书房,等张温和太史慈进去后,管家便很自觉地站在外面把守。
书房内,张温邀太史慈入座,这才开口问道:“敢问小郎君高姓大名,家住何方?”
“在下太史慈,字子义,青州东莱人士。”太史慈答道。
张温点了点头道:“子义,你能否且将这些日子外面发生的事情,与老夫说一遍。”
所谓外面发生的事,自然是指关东诸侯与董卓之间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