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十分平静,甚至称得上温柔,然而在此刻此时,却仿佛带着令人心慌的力量,让人听了便觉得毛骨悚然。
刀疤男一愣,迅速放开苏倾城。地牢里的烛光忽明忽暗,男人的身影倒影在墙上也忽大忽小。
那是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外罩一件玄色薄披风,露出里头象征不俗身份的镶金绛紫锦袍,便是在这样阴暗的地方,亦是丝毫不掩尊贵之气。
刀疤男愣在原地,忽然跪地叫道:“御南王殿下!”
他在前几日见过此人,那时候他负责帮叶澹台搬箱子入住东凌特意为他打造的王府。手边拿着拐杖的人不是南冶御南王又是谁……
可是南冶御南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他又是怎么知道欧阳羽的秘密地牢位置的呢。
刀疤男心中一沉,抽出腰间的匕首,问:“御南王是南冶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这是欧阳羽在东凌的重要据点,只有他十分信任的人才会知道,而眼前的御南王明明是个敌国人,却能如此大摇大摆的找到这里。
“你觉得呢?”叶澹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双手环在胸前,眼神冰冷。
刀疤男一直哆哆嗦嗦,满脸不可置信,他不敢说出那个答案。
“你方才说,这里除了三皇子的人谁都不知道,那前几日那场火,又怎么解释?”
“是你!是你把那个细作劫走!”刀疤男伸出手指指着叶澹台的脸,颤抖道,“那场火也是你放的!南冶真是狼子野心,我东凌泱泱大国竟然被一条狗盯上了!”
他话音刚落,猛然抽出早已摸上刀柄的匕首,苏倾城大喊道:“小心!”
男人的动作仿佛早就被叶澹台察觉,他不费吹灰之力,动作敏捷的将匕首夺了过去,满腔的怒火正好无处发泄。
刀疤男被他抵在墙上,叶澹台把玩着匕首,神情淡然又冰冷:“你方才就是用这只手,摸的她吧。”
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牢。刀疤男的右手被匕首插中,钉在烧黑的墙上,鲜血顺着墙壁流了下来,恐怖如斯。
“你……三皇子不会放过你的!南冶就是东凌的狗!别以为东凌怕了你们,一个小人得志的国家罢了,等三皇子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就是南冶的灭国之日!”
叶澹台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揉了揉耳朵,没有搭理他,目光转向地上的苏倾城。
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让他头疼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离开他后又回到他身边。
叶澹台将披风扯下,蹲在苏倾城的身前,那一刻的眼神交汇抵过千言万语。
苏倾城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原来是他的披风盖在了她的头上,叶澹台身材挺拔,披风将坐在地上的苏倾城整个包在一起。
“别看。”
男人声音温柔,眼神却十分阴狠。
“我懂了……你不会是为了这个女人吧!”刀疤男自知死到临头,癫狂辱骂道,“堂堂东凌郡主竟然和别国王爷勾结!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竟然为了南冶狗守身如玉,卖国贼,呸!”
叶澹台眉头一皱,死死按住他的脑袋,将舌头扯了出来,另一把匕首迅速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