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看的凤眼里,清晰地印着她的影子,摇曳其中,活色生香,令她不觉心醉神迷。
“所以,春猎那一日,只是一眼,你就知道是我?”
“是,我总是后怕,万一那日我未曾发现你,你就随着江予枫去了云晟,那我这辈子可还能寻到你等到你!”
他抬头看过来,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整个人变得和平常不一样来。
北芙只是看了一眼就将脸扭向别处,心竟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太子殿下,寝殿已经收拾好了,方才冒犯姑娘的侍女和侍卫们还押在前厅,还有就是……”
绪风一如既往,不合时宜的跑来打搅,有些欲言又止。
“有事直说。”
“属下发现有人在大门外鬼鬼祟祟的,命人将他拿下,发现是叶太傅派来查看的人,应是方才殿下匆匆离去,引起了他的怀疑,遂派人来看看是何情况,此人已被扣下,不知殿下要如何处置。”
“兄长何在?”
“荣王殿下从死牢出来后,说可能染了风寒,觉得有些头疼乏累,属下命人先送他回府了。”
“可要紧?”
北芙不禁悄声回复他:“在死牢时,我承认我便是从前那位农家女,他怕是吓着了。”
“在太原时,我便与他说过,你就是她,他心中应早就知晓了。”
北芙撇了撇嘴未曾回他,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般有着超前的意识,能很快接受自己从未涉及的未知世界。
“知道了,退下吧。”
顾怀吩咐道,绪风靠着门侧耳又听了会,听里面传来阵阵浅笑声,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去,拐角处素月正等的焦急,见他过来不免愈加心急如焚。
“太子殿下和我家姑娘可吵架,殿下可怪罪姑娘?”
毕竟寝殿内那么多的宝贝,几辈子都还不起的奇珍异宝,换做任何人,都会恼怒吧。
绪风很少见到素月脸上露出不安害怕的神色,不免觉得新奇:“瞧把你吓的,太子怎么会怪北芙姑娘,疼都来不及。”
“当着?”
“你若不信,你自己去扒着门听一听,我还能骗你不成,两人正一起沐浴呢。”
“什么,一起沐浴!”
素月不禁诧异,除了北芙,她可是唯一知道顾怀和北芙两人只是合衣而眠,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她虽然不知道为何北芙会抗拒顾怀,却清楚北芙不会轻易将自己完全交付于顾怀。
绪风只觉素月的反应过于搞笑,他难免控制不住戏虐的神色道:“这有何异样?殿下和北芙姑娘两人早就爱意缠绵,如今两人一起共浴,有何惊讶?我不与多说了,前厅还有事等着我!”
绪风说完匆匆离去,顾怀并未告诉他该如何处置叶太傅派人探听之人,他又不是叶枫,没有那么机灵的脑子,唯有勤能补拙,亲自去看看,以免再生事端。
绪风走后,顾怀就定定地瞧着北芙,目光慢慢地灼热起来,北芙被瞧得羞涩,整张脸绯红绯红的,像是醉酒了一般,青丝散乱,双眸泛光,轻而易举就可星星燎原。
“你瞧着我做什么?”北芙浑身不自在,细声嘀喃。
顾怀闻言,心中狂跳不止,眸色渐沉,眼尾的那一抹深情,似乎又深了几分,他蓦地向北芙靠近,双手情不自禁地朝她腰间搂去。
北芙只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引起了一阵莫名的悸动,感觉今夜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
“今日你娇艳欲滴,很想将你咬上一口。”
他的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的凝视着她,眼底浓重的情愫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透着欢喜,透着真诚,毫无保留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北芙强壮镇定的梗着脖颈,脸上是佯装出来的一派镇定,可两边的耳朵却是充了血一般,红的不成样子。
顾怀的喉结上下翻动,他的手扶在北芙纤细的腰肢上,早就不满足于此,一个强劲的拥抱将她搂在怀中,缠绵的亲吻如春雨一般落下,只是吻了几下就松开,开始追寻她的下巴,脖颈和锁骨,在北芙软了身子后,慕然停了下来。
北芙扬起脑袋,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停了下来,心中涌过一丝怅然的失落。
烛火之下,顾怀细腻的脸庞像是镀上了一层朦朦的光,柔和又动人,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又迷人,她浑身的酥麻感从脚底心直涌头顶,心中冒出一个声音,不停呼唤她吻他,去吻他!
一开始她是恨他的,与其说恨,不如说是惧怕,前世的遭遇历历在目,她不敢再全身心靠近他,只想逃离。
后来,她渐渐习惯了他在身侧,慢慢从讨好变成了随心所欲,于是想,既然逃不掉那便接受吧,只是心中始终有所不甘,她怎么能当何事都无发生过,怎能全身心地交付与他!
可现下,真相浮出水面,她恨错了人,如今她只想靠近他。
从前一直都是顾怀主动求爱,可今日他却故作镇定,时而挑拨一番就收手。
北芙勾起嘴角浅笑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唇瓣贴近,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而去。
她的手指拂过顾怀的脖颈,手指沿着他精致的锁骨微微滑过,指尖流出浓浓的温情,转而朝他的胸襟探去,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他的腹肌,每一下都是点火的动作。
顾怀隐忍克制着心中的悸动,不敢轻易去回应北芙的吻。
扶在北芙腰肢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因太过用力而渐渐发抖,忽然将她推离身体,漆黑的眸子情动肆意,声音已经哑得不行,像是在用尽全力忍耐。
“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北芙闻言,不怀好意地贴近他,暧昧的气息酥酥软软地萦绕着他的耳际,故意将热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朵上:“拿下你!”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呼吸变得灼热粗喘,再也忍不了,放肆的朝她吻去。
室内一片涟漪……
方圆似乎好抱着侥幸心里,想要从云祁嘴里探听到一些虚实。
“云军侯,此女究竟是何身份,她不是太子殿下养着的一名瘦马吗?”
云祁定定的瞧着她,不禁觉得好笑,脸上满是鄙夷之色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竟将北芙姑娘的身世查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