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北芙思索一瞬柔柔回应他。
他又静静地抱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离开,离开后北芙不禁从内心深处涌出一丝失落,不知何时开始,她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不过才一月有余,心境全然不一样了。
顾怀推开书房的门时,孔老和顾悰之不知道在商讨什么要事,见他进来,顾悰之眼神古怪的瞧了他一眼就不吭声了,拉着一张脸坐着。
顾怀自然也不与他说话。
“你可吃了?”孔老询问顾怀,无话找话罢了。
“吃了,老师呢?”
“自然是比你们吃得更早,你师母天还未亮就一头扎进了厨房,弄了一桌子的糕点,给我一一尝了才放心给北芙端去的,这每一道点心尝上一口,现在还撑在这里。”
孔老眼里全是宠爱之色,他这位夫人就是这样,凡事都要做得完美。
“师母十分宠爱北芙,也是她的福气。”顾怀低头浅笑,心里涌出一丝暖流。
“是,昨夜她开心得睡不着,所说之话句句都离不开北芙。”
“是,今日我原本想带着她出门随意转转的,却被师母半路给劫走了,说是今日要让北芙陪着她去寺庙还愿。”
顾怀丰神俊朗的容颜上,显得神采飞扬。
“你的心倒是挺宽,还有心思出去游山玩水。”
顾悰之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不爽之意,他用手指点了点案几上的信,示意顾怀拿起来看。
顾怀这才注意到这封信,伸手拿了起来,只是一眼,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叶太傅似乎很是着急啊,一封接着一封信来催!”顾悰之冷眼旁观,语气里仿佛都夹着冰刺一般,似乎还在为昨日争吵之事生着气。
“这样的信我烧掉了好几封,我都不放心上,兄长自然也不必在意!”
顾怀一字未看,随意将信扔下,满脸不在乎。
“孔老,你瞧瞧他,当真是不在乎!”顾悰之气的脸都歪了,自知说太多也无用,只能朝着孔老告状。
“你降降火,不必与他置气。”
孔老就像是个和事佬一般,忙安抚顾悰之。
“我不是非要与他置气,我是搞不懂他究竟要做什么!有什么打算也要知会我一声,什么都自作主张,他当我是兄长吗!还是说嫌弃我碍事,我走就是了,这朝堂风起云涌,谁爱做这个荣王谁去做,我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了然过完这一生,不比现在逍遥自在!”
顾悰之就像个小怨妇一般,一股脑地将内心的委屈全部倒了出来。
原本还一脸不在意的顾怀,不禁面色也有些挂不住,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起来,面有忧色道:“我并你说的那个意思。”
“你别跟我狡辩,我说你有就是有!”
“兄长你这般说,就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怎么,我现在还说不得了,我还不能将我内心所想说出来了?你还说你不是嫌弃我?”
“你这是愈加之词!”
“孔老,您看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对我,您作为局外人,自然比我们看得清楚,您来给我评评理,我说的可有错?”
顾悰之说不过顾怀,又将孔老搬出来压他。
孔老握着毛笔的手一抖,一滴墨水滴落在宣纸上,慢慢晕开,他无奈抬头看向两人道:“你俩吵归吵,莫要这么大声,瞧,都打扰到我了,可惜了这幅画!”
他好像当两人不存在一般,完全不在意他们在争吵什么。
这一幕好似回到从前,在他们还是孩童的时候就经常这般吵闹。
被孔老这么一训,两人都安静了下来,低着头谁也不看谁。
见两人安静下来,孔老这才将手里的毛笔放下,伸手将方才顾怀扔掉的信拿了过来,大概地查阅了一番嘀咕道:“这信中也未曾提起婚嫁之事,不过就是一封寻常请安的书信。”
顾悰之气不打一处来,却碍于孔老是长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苦口婆心道:“这虽然是一封请安的书信,字里行间都是催促他赶快回朝,也是在试探他的心思,也不知是否听到了什么传言,才让他如此心急,一封接着一封送来。”
“他既不明说,咱们也权当不知道罢了,待他日后堵上门了,再想一番说辞也不晚!”
孔老面带笑意从容地看了一眼顾怀,脸上全然一副云淡风轻之色。
顾怀从小就跟在他身边长大,他了解顾怀。
顾悰之气到无语,他从前一直不明白顾怀这不急不躁的性子随了谁,如今才发现,原来是随了孔老。
“兄长不必过于担心,此事我心中有数。”
顾怀见顾悰之气的脸色都煞白了起来,难免有些心软,率先将语气软了下来,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