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抬脚想要出门。
“你就将心放下吧,这些琐事自然是有下人去办的,你也忙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你别说,我只一眼就喜欢这姑娘,是打心里喜欢,她同阿绫年轻时一样乖巧懂事!”
说起他们的女儿阿绫,老两口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悲伤,不知不觉,阿绫已经走了快二十载了,若是她还在的话,定是儿女环膝享天伦之乐。
“过去的事情就莫要在提了,免得你悲伤过度又心绞痛。”
孔老叹息一声,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时光荏苒,即便是快二十年过去了,阿绫自尽时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
“阿绫要是还在的话,生个女儿,约莫也和北芙差不多大,你瞧她一颦一笑皆是眼熟,我吃斋求佛这么多年,定是感动了上苍!让阿绫又回到我们身边了。”
“好了好了,早些休息吧!”孔老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过你看阿宛,眼里全是她,这么多年,我一直担心他的终身大事,如今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了。”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阿绫转世,有阿宛这层关系在这,她与我们都是十分亲近的。”
秦老夫人伸手将眼角的泪悄悄抹去,故作无恙道:“你还要出去吗?”
“嗯,有些事总是不放心,我虽远离朝堂数年,但是多少也能替他解解忧。”
孔老望向窗外的神色有些出神。
“哎,我既希望终有一天能沉冤的雪,又不希望孩子们背负这个重任。”
“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
邓老将秦老太太搀扶上床,待她熟睡时才起身离开房间。
顾怀和顾悰之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但是并未催促,只是随手翻看着邓老的笔墨,两人时不时地交谈几句心得。
“让你们久等了!”
“不碍事,师母睡下了吗?近年来她睡眠可还好?”
两人起身行礼。
“年纪大了,从前的事很多也不大记得了,所以这些年要比之前好很多,每天约莫也能睡上五六个时辰,这些不过是我闲来无事随手涂画的,竟也能被你们翻出来。”
“我从前从未见过老师画这些山水,今日瞧了,这信手拈来的诗情画意,很有感染力。”
“人啊都是会变的,就像你,我瞧着你人也开朗了一些,这样挺好!”
邓老露出欣慰之色,三人互相相视一笑,落坐。
“太原的事,你处理的过于急躁了。”
说起正事,邓老脸上慈爱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眉头紧锁,脸也沉了下来。
“老师教育的是,只是事发突然,并无太多时间去筹划。”
“清江离太原不远,我对温长宁也有所耳闻,此人虽作恶多端,但也罪不至此,我虽不知道你为何要这般做,但是既然你下手了,就该把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圣上那边也好有个交代。”
“是。”
顾怀主打一个听话,邓老说什么就是什么,无一句反驳。
顾悰之静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地附和几句。
邓老知道顾怀从小就很独立,做事也有自己的考量,此次虽然有些责怪他莽撞,却知无论是谁劝说也是无济于事。
“你今日带来的姑娘,你师母很是喜欢。”邓老忽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北芙身上
“此事,我是真心的。”
顾怀的眼神炯炯有神,亮如繁星,眼神坚定如铁。
“何事?”顾悰之不明所以。
“既如此,就按你说的做,你师母那边不必担心,她是愿意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要让北芙过继在老师膝下。”顾怀语气淡淡,似乎早就料到邓老和秦老太太不会反对此事。
“什么!”顾悰之猛地站了起来,满脸惊讶之色难免惹得顾怀和邓老不解。
“你怎么了?怎么这般惊讶。”
“不行,我不同意!”
顾怀面上的诧异渐渐消失,神情逐渐淡漠了下来,语气冷冷道:“我主意已定,无人能改变。”
“你之前为了他灭了阮府满门,我二话不说都依你,唯有此事我不同意,哪怕惹我们兄弟两人翻脸,我也要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