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殿下没有反对吗?”北芙心中闪过一丝诧异,想起刚才一直在他们身后的顾悰之,他紧紧跟着她与顾怀,却一言不发。
“荣王殿下并未反对!他们兄弟俩心意相通,不必说太多!”
千尘眼里有些酸意,这些年他们两个相互依靠相辅相成,一直都好好记着越贵妃的话。
北芙离开后,顾悰之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顾怀的身后,他冷眼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人,眼里充满了冷笑。
“时辰不早了!”他朝着顾怀说道。
可顾怀却丝毫不在意,蹲下身子仔仔细细打量起四位姑娘来。
“绪风说,你们想死个明白,本王今日心情好,便随了你们的心愿!
顾怀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满是轻蔑之意,不止笑得阴冷,眼神里都仿佛是裹着刀子一般继续道:“方才你们也瞧见了她,她是本王此生挚爱,从前本王做错了一些事,没有保全好她,如今好不容易将她寻回,必定万分珍惜,凡动她一根汗毛之人,本王便对他们生不如死!”
顾悰之将顾怀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表情渐渐僵硬了起来。
他怔怔地凝视着顾怀,半晌,才勉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意,心中慢慢释然,原来北芙就是那个农家女,原来顾怀一直都没有放弃!
“当初你是用哪只手伤害的她?是这只吗?”
顾怀的眼神幽幽地瞧向二姑娘,她性子最为泼辣,想必当初她最嚣张。
绪风抬脚将二姑娘的手给踩在的脚下,慢慢的摩擦着,很快一声骨头清脆的断裂声传来,她的手腕处已是扁扁的异状。
“呜呜……”二姑娘眼泪纵横,几近崩溃,早在船坞时,她的上下颚就被禁军踹变了形,早就讲不出话来。
“哦~本王忘了,你说不了话,那是不是这只手?”
顾怀的视线落在了她另一只手上,他那如深雕般精致的五官,英俊到了极致,可就是这张俊美的脸上,却布满了浓郁的杀气。
绪风抬脚将她的另一只手踩在脚下,在她苦苦哀叫下,眼睛都未眨一下,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没有,我没有伤害她,都是二姐姐和大姐姐做的,我只是在马车上坐着,我什么都没有干!”
四姑娘吓破了胆,手脚不能动,却还匍匐着想要逃,绪风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粗暴地扯住了她的头发,一把就拖拽至顾怀的身前。
“她脸上有道伤疤,可是你弄的?”
顾怀的脸色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夹杂着冰渣子一般,令人发颤。
“不可能,谁说的,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弄的!”
她因嫉妒北芙的美貌,却又忌惮祖母,所以在一个暴雨的深夜,趁北芙熟睡时,悄悄溜进她的房间,朝着她脸上就是狠狠一刀,漆黑一片,北芙的惨叫声犹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撕裂。
顾怀一把掐住了四姑娘的脖子,强迫她与他对视,双目因为充血而变得异常狠戾吓人,他一字一顿道:“果真是你!”
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昨夜,巫医告诉他,若是用犀牛角焚烧后的灰烬入水擦拭身子,便可短暂地将她身子上曾经受过的伤痕一一显现,他忍不住做了!
那伤痕累累的身子,一道道伤疤就像是疼在他的身上,令他几番喘不过气,吞下三颗丹药才勉强将他的心绪稳住。
巫医细细将这些伤疤查看,身上的都是鞭子和拖拽摩擦的伤,唯有脸上那一道深深的刀疤是用砍柴的弯刀所致,从左边额角划到了右边下巴处,若是再深一些,怕是眼睛鼻子都要被削下来!
顾怀的眼神阴寒阴冷,肃杀嗜血,宛如来自修罗场的厉鬼,他伸手,身后的顾悰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即刻递上了匕首,一声声凄惨的叫喊声传来。
顾怀手起刀落,一下,两下,三下,伴随着利刃划破肉皮的声音,四姑娘的脸生生被削掉一半。
顾怀狠狠将她松开,已是满手的血迹。
这时侍卫将奄奄一息的温长宁拖了上来,他伤势严重,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全杀了,一个不留!”
顾怀面无神色地用锦帕擦拭的手上的血迹,双瞳漆黑如夜,宛如化不开的浓墨,似古井无波,氤氲的凉薄寒意,叫人脊背发凉。
绪风一声令下,侍卫纷纷拔剑而出,伴随着阵阵凄惨求饶声,全部魂死刀下!
顾悰之悠悠点起火把,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温长宁,阴恻恻道:“太原知府阮文昌,醉酒凌辱阮文昌妻妾,企图杀人灭口,却被阮府之人所伤,双双坠入火海,阮府无一人存活!”
说罢,将手里的火把丢弃在温长宁的身上,火势瞬间蔓延,很快就将他活活烧死。
顾怀与顾悰之从火光中走了出来,头也未回地上了马车,身后怒火一片,烈火浓烟冲天而起,火焰在夜空中狂舞,像一条赤色的巨龙,灼热的气浪排山倒海而来,犹如置身于无边恐怖的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冲天的火光引来了全城的百姓纷纷驻足,却无一人前去灭火,火光照耀下,百姓看热闹的脸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