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温长宁跑啦,快来人啊!”
今日的侍卫嗓门都比往常大一些,温长宁没有追到,嗓子都喊哑了。
只见岸边的百姓纷纷看了过来,温长宁来不及多想,一心只想亡命天涯,丝毫没有注意到马车后面有四根麻绳。
长长的麻绳末端绑着四个麻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时不时地动几下。
当马车行驶时,四个麻袋也被生生拉动了起来,麻袋里顿时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哭喊声,百姓这才发现,里面竟然装的是四个活人。
温长宁充耳不闻,手中的马鞭恶狠狠地甩在马身上,马儿疼得发狂,脱了缰一般狂奔,很快马车后面就是四道重重的血痕!
“出人命啦,温知县拖死人啦!”
“快来人啊,那麻袋里装的是人啊!”
“这四个人怕是要没命了!”
……
百姓被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顿时人群中闹开了锅。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温长宁喝了一些酒,色欲上头,竟当着阮文昌的面将他的三位妻妾给凌辱了,太子殿下震怒,将此人拿下后,竟被他逃脱了!这辆马车定是他的党羽为其准备的!”
云祁对温长宁的逃脱并不在意,也没有要去追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他逃不掉一样。
反而站在岸边,将百姓一一吸引过来,绘声绘色地将方才船坞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得百姓一阵唏嘘。
齐元觉得奇怪,这不是云祁平日的作风,放着逃跑的人不去追,反而在这不急不慢地说故事!实在是反常,可他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齐长史,夜已凉,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绪风不知何时出现在齐元的身后,阴恻恻的令人不免觉得诡异。
“今日……”他想开口询问绪风,两人是多年的朋友,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
“凡事不必询问太多,太子殿下自有安排,今夜,太原知府要没了!”
绪风早就知道齐元不会善罢甘休,定是会起疑,索性与他直说。
齐元没有回他,只是看着温长远去的方向注目,不知在想什么。
温长宁一心只想逃命,对马车后的凄惨尖叫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醒来时,阮文昌的三房被自己压在身下,两人正在行不苟之事,而阮文昌,正在角落一脸憎恨地瞪着他,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他竟当着阮文昌的面,与他的妻妾……
温长宁不敢往后想,只能快马加鞭赶紧逃命,马车很快就到了一片荒凉之处。
他丝毫没注意马车内,迅速甩出一条马鞭,不偏不倚将他的脖子缠住,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狠狠甩下马车。
由于惯性,他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眼前天旋地转,只是依稀瞧着马车在前方停下,一个少女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莫要离太近,万一他身上有武器!”
素月有些害怕,不敢下车,更不敢去看马车后的四个麻袋。
“北芙”胆子却大,只见他一把扯掉头上的假发,随意丢弃在地上长叹道:“我就知他没安好心,竟然让我女扮男装!这假发,这衣裳甚是难受!”
少女竟是墨荇!
“倒不是太子殿下有意为难,此事除你,旁人做不了!”
自打红衣女子事件后,素月对顾怀愈加的尊敬与狗腿,再也不敢私自妄言,更看不得旁人说他一句不好。
“若不是看在北芙面上,我才不愿穿女装!”
墨荇小心嘀咕着,心中虽是不情愿,却还是乖乖听话办上了,为显逼真,还特意依葫芦画瓢,在脸上画上了胭脂水粉。
“你,快去看看麻袋里的人死了没?”
墨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温长宁,许是断了腿,正在那挣扎。
远处传来马蹄声,渐渐逼近,来人是千尘。
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温长宁,手和脚诡异地扭曲着,已不是常人能摆出来的姿势,怕是刚才从马车上摔落下来,手脚尽数断了。
“将他带去阮府!”他吩咐道。
随后来到四个麻袋前,麻袋已是破烂不堪,往外不停地渗出血水。
“这四人是犯了何事,要受这酷刑!”
墨荇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挪开,不愿再看第二眼,画面过于血腥,令人瘆得慌。
“好了,你快寻个地方将你这脸好好洗一下再悄悄回去!切记,一定不能给齐长史发现!”
说罢,将这四个麻袋通通扔进马车内后就匆匆离去,只给墨荇和素月留下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