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犹如油锅里溅了一滴水,人群顿时闹开了锅。
如此高贵的身份,竟为了太原的百姓敢发毒誓!
“好,我信!我来!”渔夫激动万分,心中万分坚定!
“我也要状告太原知府温长宁!”
“还有我,我也是!”
“大人,我要状告阮府阮文昌!他与温长宁一丘之貉,相互勾结坏事做绝!”
“是,阮府没有一个好东西!”
“还有那沈士哲!是温长宁身边的一条狗!”
“青天大老爷啊,定是菩萨显灵了!我们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
所有百姓一拥而上,将绪风搭的台子围得水泄不通。
“父老乡亲们,不要急,一个一个来,这边说完,那边去领银子!注意脚下安全,不要推搡!”
绪风派人维持好现场的秩序,又吩咐人将笔墨纸砚备好,好戏就要开场了!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在长街将咱们的银子都发派给百姓了!”
阮府的小厮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打扰了还在做美梦的几位。
“混账玩意,吵什么,真是晦气,没看我们在这商讨要事!”
大房正沉浸在自己女儿即将进宫的喜事中,被这一番打扰给惹恼了,随手拿起手边的茶壶就朝小厮砸了过去。
小厮不敢躲闪,茶壶不偏不倚砸在额角,跌落在地,碎了一地,脸上倒也没有破皮,只是额角微微泛红,慢慢地肿了一个包。
“这是喜事,区区四辆马车,就能换来十八辆马车,这种荣宠,天底下怕是只有我们阮府才有这福气享受吧!”
阮家老太太喜上眉梢,对碎了一地的茶壶一点也不心疼,等太子殿下的银子到了,想要什么都有!
“不是啊,刚刚,我去瞧了,不仅仅是派发银两这么简单!”
小厮面色惊惧,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
“你快说,吞吞吐吐想要急死谁!”
二房没了耐心,大声呵斥,此时的她正在讨好老太太,希望她晚膳时能出面给三姑娘说好话。
若是四个人都能进宫,就再好不过了,未来的皇后只有一位,那不是还有皇贵妃,贵妃之位,倘若她们阮府四个姑娘都成了宠妃,整个后宫可都要姓阮了!
“他们摆了一排长桌,说是凡有冤屈之人,都可来状告,将冤屈之事一一诉说写下来,然后摁上手印后,就可领一锭银子!”
“一锭银子,那岂不是有五十两,太子殿下疯了吗,一人有五十两!”大房大惊失色,已是不管不顾胡言乱语起来!
“你胡说些什么,竟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岂能背后如此说太子!”三房平日里胆子最小,听到大房这番话,自然是吓得要死。
“你说什么!可瞧清楚了。”
阮家老太太骇然,手里的茶盏没有拿得住,滑落在地,又碎了!一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千真万确!我瞧得清清楚楚,如今百姓们正纷纷在那排队,温知县和,和我们老爷的呼声最高,怕是状告的都是我们!”
小厮不敢隐瞒,若不是有所忌惮,他也定要去排队状告一番。
“怎么回事啊母亲,怎么和太子殿下说的不一样啊,他究竟想做什么啊!”
二房有些焦急,欲哭无泪起来。
“他倒是慷慨,一人一锭银子,那可都是我的嫁妆啊,像他这般送,得要送出去多少啊!”
“你哭什么哭,好像我们没拿钱一样,你的是嫁妆,我可是从牙缝里省吃俭用出来的,我容易吗!”
“你们这些算什么,我还是回了娘家借的,我家兄长听闻此事,是一万个支持,家中无钱也要从地下钱庄借出来给我,不然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能凑出整整四辆马车来?!”
三人心痛万分,你一言我一语又吵了起来,谁都不愿落了下风,却丝毫没有去想顾怀做此事的目的是为何。
“别吵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吵,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没听见刚刚所说的吗,太子殿下在长街摆桌让百姓告御状呢!”
阮家老太太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年岁也摆在那里,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比起这三个整日只知争风吃醋的女人,孰轻孰重很是拎得清。
她哪里不心痛,自然是心都在滴血,平日里也无事可做,每日必做的事就是将这些金银珠宝从床下搬出来,好好擦拭一番,清点一番再放回去,一日不落!
只是现在有比心疼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