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个逆子!”
阮文昌气不打一处来,闻言就想上前打他,顾怀一脚将他踹倒,把他那令人作呕的脸狠狠踩在脚下!
“太子殿下,饶命啊饶命啊!”他大喊着求饶。
“你,继续说!”顾悰之手里的匕首闪着阴森的寒光。
“后来,后来祖母加派人手日日盯着,但是他贼心不死,竟做梦还喊着她的名字,惹得我母亲与妹妹心生嫉妒,支开了看守的人,把她,把她……”
阮青不敢再说下去,顾悰之看了一眼身旁的顾怀,他双目血红,浑身颤抖,他想知道所有一切,却又害怕知道一切,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把她如何!”顾悰之感同身受,渐渐露出杀意。
六年前他曾阻扰顾怀去找那个农家女,今日他定会陪着他,哪怕他要血洗太原,他也会义无反顾地陪他!
“我母亲与妹妹把看守的人支开了,然后将她骗了出去,绑在了马车后,在长街上生生……生生拖行了许久!”
一声凄惨的笑声传来,笑着笑着顾怀就哭了,心中像是有无数根针扎一样刺痛,密密麻麻地疼到失去理智。
脚下的沈文昌即使再傻,也知此刻的凶险,忙手舞足蹈地叫到:“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惦记她,还哄骗她跟你一起跑,岂料那个女人根本不将你放在眼里,所以你才恼怒跑去你母亲和妹妹面前挑拨离间,这才惹得她们心生妒忌!”
门被踹开,巫医阴沉的脸冲了进来:“她全身上下并无任何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祖母认识一个高人,精通下蛊之事,她请来此人,以北芙身躯用来养虱,成千上万的虱子通过身上的伤口到皮肤里面,将原本的肉皮啃噬干净,再长出新的肉皮!”
阮青不敢妄言,如实招来!
“如此歹毒之术,你们也做得出来!竟为了一己私欲,这般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巫医忍不住朝他喊叫,活到了这个岁数,她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却依旧骇然,“虱蛊”之术是他们巫族早就失传的邪术。
此术阴毒凶残,被巫族唾弃,遂才会失传!
阮府上下无一好人,全员恶人罢了!
阮青的手掌上鲜血直流,滴落在地上,晕开成何,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顾悰之紧紧盯着眼前的阮青,眼神变得探究起来。
“你看着老实,却一肚子坏水,求爱不成,便想害人!”
他的目光蓦得变得凛冽,伴随一声惨叫,手里的匕首已深深扎进阮青另一只手背上。
阮文昌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儿子受此酷刑,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虽然刚才还相互推诿,到底是亲生骨肉,不免嚎叫一声哭了起来:“太子殿下饶了我们父子吧,我们知道错了,看在温知县的面上,饶了我们吧!”
“温长宁?哼!他就是你的靠山?”顾悰之不禁冷哼道。
顾怀只觉内心的疼痛如滔天汹涌,方圆百里都被这痛意覆盖,令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中的剑,没有丝毫犹豫地朝阮青的脖颈处砍去,刀起刀落,阮青的头颅径直落地,一路翻滚到了阮文昌的眼前!
阮青死不瞑目,怒睁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阮文昌,惊悚万分!
阮文昌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上下牙齿不听使唤,不停的打着颤,紧紧闭起双眼,不停的尖叫起来。
巨大的恐惧令他浑身瘫软颤抖,下身处已湿了一片,竟被吓得失禁,随后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顾怀冷眼瞧着昏死过去阮文昌,眼中的泪已干,眸中的嗜血冷意却未消散,反而渐渐浓郁了起来,阮青的死丝毫不能泄他心中憎恨。
他手里的剑,寒芒闪闪,透着阴森,鲜红的血液顺着剑锋往下滴落,染红了一片。
顾悰之缓缓上前,将他手里的剑取走,视线对上他那痛苦如深渊一般的双眸:“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天塌下来,有兄长替你顶着!”
顾怀隐忍已久的悲痛再也克制不住,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他微微仰起头,闭着眼睛平复内心的崩溃和挣扎。
……
相比起阮文昌的愚笨,温长宁就精明得多,不管齐元如何劝说,他都滴酒不沾,深怕酒喝多了误事。
内心自然也是焦急,阮文昌这人贪财好色,禁不住诱惑,弄点小酒一喝,更是不知南北,什么话都往外说!
齐元正一筹莫展之时,云祁悄悄闪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言语了几句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一脸威严地站在了齐元的身后。
对于云祁的到来,温长宁十分警惕,两眼不停地在齐元和云祁之间来回徘徊。
“温知县,我一个堂堂从三品的官员今夜请你作陪解解酒瘾,可是委屈了你?”
区区一个太原知县,敬酒不吃吃罚酒!齐元也是忍够了!
“大人这番话是要折煞微臣,借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您不敬啊!”
温长宁百口莫辩,唯有跪下磕头请罪。
可齐元怎么吃他这套,本就是寻个借口发落他而已。
“哦~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