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只是平日政事繁忙,这不今日抽出空便来了!”
“昨夜是发生了何事,闹了一夜,害得哀家都不曾有个好觉!”
“是三皇子云祁,昨日吃坏了肚子,不过不打紧,如今人也醒了过来,不过还需休养几日!”
炎帝亲手将太后爱吃的才一一呈上,态度十分谦卑,这在旁人看来,是何等的母慈子孝!
“哦?伺候的人是怎么当差的,怎么能吃坏肚子!”太后闻言露出疑惑之意,终于将视线看向炎帝。
“是是是,母后说得对,所以一早我便下了旨,将贴身伺候的几个都拉出去杖毙了!”
“你就不审审?万一不是食物不干净,万一是有人存心想要害三皇子呢?”
太后似笑非笑,话里有话。
炎帝却装作听不懂道:“不过就是值守的人偷懒,怎么会有人敢残害皇子,母后不必担心了。”
“如此说,那哀家就放心了,不管是太子也好,三皇子也好,都是哀家的孙子,哀家都是一视同仁的,自然都是放在心上的。”
“母后说得对。”
炎帝此刻就像是个笑面虎,不管太后说什么,他都巧言令色阿谀奉承,哪里还有半点九五之尊的模样。
太后看着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心中瞬间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脸上却神色正常,眼神中的不耐烦与冷漠去无法掩饰。
“许是昨夜未曾睡好,现下觉得没有什么胃口,哀家先回去躺着了,圣上你自便吧!”
太后一口未动,将该说的话说完了,就准备离开。
炎帝闻言,毕恭毕敬地起身:“母后身体为重,快去歇息吧,这边不用管我,我十分喜欢母后这里小厨房的饭菜。”
“那圣上就好好吃完在离开吧!”
太后懒得与他废话,只是冷冷扔下这一句话,就起身离去。
炎帝瞧着太后的背影消失后,脸上谄媚讨好的笑意才消失,他依旧坐了下来,面颊阴沉地用完了早膳才离开。
“他走了?”太后的胃口很好,没有那个人在面前,吃什么都是香的。
“刚走,脸色差得很呢!”秋荣嬷嬷忍不住低头笑道。
太后露出一丝耻笑道:“憋了一肚子气不敢朝哀家撒,心情自然是不好的。”
“还是太后英明,只用小小一招,就让他害怕忌惮了。”
“他想扶持那个傻子,也不问问哀家是否愿意,哀家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个皇宫,哀家有没有这个能力!”
“他倒是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不一大早就过来献殷勤了!”
太后轻哼一声,已是不屑,他那副趋炎附势的模样瞧得令人作呕。
“三皇子那边安排得如何了?”
“太后放下,下药的小厮已被悄悄解决了,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即便他心中有数,也没有任何证据的。”
太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今日这个甜汤甚是合哀家胃口,甘甜又不腻。”
“那太后多喝一些。”
……
北芙发现只要睡着,就不会晕船,只要是醒着,就头晕恶心想吐,干脆躺在床榻上一直睡着不吃不喝,顾怀虽是担心,但也无计可施,厨房变着法的做各种山珍海味,北芙一口都不吃,最后通通送进了顾悰之的房间。
虽只有短短几日,在北芙眼里,却过得极其漫长,终是等到了停船靠岸的那一刻。
太原知府温长宁早就携一众人在岸边等候,船还未停稳,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见到顾怀,十分的殷勤,忙下跪磕头。
温长宁长得矮胖,皮肤黑黑的显得有些不健康,两只贼眼咕噜咕噜地直转,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瞧着就不是个好人。
“怎么不见沈士哲?”
齐元在人群中迅速扫了一眼,并未看见熟悉的面孔,不免有些好奇,此人虽是趋炎附势,但他却十分看好他,官场上这样的人才能爬得更高。
“回齐长史,沈县丞昨日才回来,一回来便病倒了,虽是知道今日太子殿下与齐长史会到太原,实在是病来如山倒,已是卧床不起了。”
温长宁如实禀报,沈士哲昨日已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知道太子殿下身边有一女子,甚得他的欢心,方才下跪请安时,已经细细扫了一遍,并未发现这位女子。
顾怀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这个肥头硕耳的太原知县,此地每年上供朝廷的贡品一年比一年少,很多百姓更是填不饱肚子,而这知县却长得这般肥膘体壮,不像是吃不饱的样子。
“太子殿下,依照您的吩咐,太原阮府已经都安排妥当!”
温长宁被顾怀瞧得浑身不舒服,他的眼神像一根根冰锥一般尽数射来,令他内心不安,果然“活阎王”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