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变得极为尴尬,众人都沉默不语。
“那个,那个我觉得我现下好多了,我回房休息了!”这般杵着下去也不是办法,北芙只能硬着头皮,在素月的搀扶下落荒而逃。
“老朽睡得正香,好好一个美梦就被你们打扰了,多冒昧!”
见北芙走了,巫医也伸了个懒腰径自走了出去,想着现在回去,兴许还能继续方才那个美梦做下去。
屋内只剩下千尘,绪风和顾怀三人。
顾怀脸色不好,绪风不敢将捂着千尘的手放下,深怕他再次语出惊人,两人交缠在一起显得颇有些尴尬。
“今日之事……”
“放心殿下,属下们绝对守口如瓶,一字不说!”绪风忙回道,还不忘摁着千尘的脑袋,逼迫他点头。
顾怀起身欲离开,刚踏出门半步,又回身狐疑地盯着千尘,吓得两人气都喘不顺。
“他若说出去半个字,也拿你问罪!”
顾怀指了指千尘,一脸不爽地拂袖离去,只看背影,都能瞧出一股阴森之气。
见他离开,绪风才将千尘放开,看到满手的口水,不禁嫌弃地在千尘衣上擦拭了几下,颇有些恼怒道:“你啊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也是一时嘴快,没有考虑清楚就脱口而出!”千尘满脸懊恼。
“你现在知道了?”绪风不禁好奇,今日这块木头居然开窍了。
“自然,我又不傻!”
“呵呵……是么……那你说说,我为何要拦住你不说!”
千尘一声叹息,带着无比失落:“殿下有隐疾这事,咱们还需好好想想办法!”
绪风踉跄了几步,强压心中怒意,左手抓着右手,深怕一松手,右手就情不自禁去拔剑。
“绪风你放心,此事得顾全殿下的脸面,我定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你要不现在就立下字据,我就当此是你的遗言,你就写往后不管发生何事,都与我绪风无关,请殿下莫要牵扯到我,你现在就写!”
绪风只觉有千尘在身边,每一步走的都是凶险,如履薄冰。
“你我兄弟一场,怎么这般见外!你我若是遇到危险,我定是会弃自己性命保你活,我想你亦是同我一样所想。”
绪风来回踱步,以发泄心中烦闷,不敢再乱说一个字,深怕千尘误解。
北芙走得匆忙,脸上红晕一直消散不去,越想平复心情,脸却越红,红到素月都瞧不下去了。
“姑娘,你这般害羞作何?”
北芙忽然停下,也不回头,只是小心问道:“你瞧一下,太子殿下可跟来?”
素月回头张望,身后空无一人:“没有。”
北芙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涌起一丝失落:“不跟来也好,省得尴尬。”
“姑娘,你日日相伴与太子身侧,难道太子……”
素月终是忍不住,难不成真的和巫医所说的那般,太子在这方面是有隐疾的,此事也并非空穴来风,这些年来,太子的确从不近女色。
北芙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蓦然又涨红了起来,小声嘀咕道:“说什么呢,太子怎么会有隐疾!”
他不仅没有隐疾,反而十分懂得男女欲情之事,想起他缱绻的深吻,缠绵的情话,简直就是高手。
“那……”
“殿下只是尊重我,想我全身心交付于他!”
北芙怎么不知道顾怀心中所想,他这般骄傲的人,从前吻她时,她从不回应,亦是前几日她鬼使神差地回应了他的吻,竟令他喜极而泣,想必他一直在等,等她真正对他闯开心扉。
“哦~”素月不明所以,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顾怀转了一圈,依旧不解心中烦闷,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顾悰之的房间。
“你们下去吧!”
他将一众伺候的人都遣了下去,也不说话,面色凝重的坐在顾悰之床前,时不时的唉声叹气,画面颇有些诡异,害得顾悰之心中一紧,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将不久矣。
“你,你如此……我是……”顾悰之不知如何开口,强忍着身子不适,撑着半坐起来。
“哎~”心中万般无奈,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诉说,只得叹息一声,将所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含在其中。
今日早上巫医才来搭的脉,也未曾说什么,这一声叹息,听得顾悰之忧心忡忡。
“你,你就直说吧,兄长我能撑得住!”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快刀斩乱麻,伸头一脖子,缩头也是一脖子,顾悰之直截了当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