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驿站内并无一人。”
绪风将驿站搜了个遍,未曾发现任何人,他们出发前,就已飞鸽传信给衢州知县,此刻理应有人在驿站等候他们。
顾怀命人将三车赈灾银两一一搬运进驿站,加派人手巡逻看管,夜色已深,便在这驿站歇下了。
“你命人好生巡逻,务必将那三车赈灾银两看管好。”
顾悰之只觉哪里不对劲,从前行军打仗的直觉告诉他,此事颇有蹊跷,心里总有一根弦紧绷着,虽亲自查看了四周,还是有些不放心。
“属下明白。”
顾怀见顾悰之神色忧忧,不免开口安抚:“兄长可是乏了,不如早些歇下。”
“此刻衢州娄知县理应在这等候我们,你看这屋内,明显有人待过的痕迹,却无一人现身,我们还需谨慎一些为好。”
“兄长多虑了。”
顾怀一反常态不以为然。
顾悰之正准备好声相劝,就见北芙自门外走了进来。
她这几日一直是男装打扮,一身白衣胜雪,黑发深眸,衬托着她眉宇之间多了几分英气。
顾悰之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望向北芙的眼神也越发晦涩难辨。
“你先进屋,我稍后去寻你。”
北芙将顾悰之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虽是疑惑,却并未表露,听话地往内屋走去。
“那位可是荣王?”
进屋后,北芙仔细斟酌顾悰之瞧向自己眼神,好像是见鬼了一般,不禁好奇询问素月。
素月难免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可惜之意:“从前他是何等勃然英姿,如今却被困在这残弱的躯体内,姑娘切忌不可在太子殿下面前提起荣王的腿疾。”
北芙若有所思,想起从前,还是少年的顾怀曾多次提起他的兄长,想必就是这位。
日夜赶路了几天,早就身心乏累,沐浴时北芙竟不由得沉沉欲睡。
“我有一兄长,他是这天底下最英勇之人,红袍银枪,纵马沙场!”
她的思绪飘回从前那间小屋,眼前浮现少年顾怀的脸,神色飞扬心悦诚服。
“姑娘,姑娘!”
素月连唤几声才将北芙的思绪拉回,沐浴洗净后出来,顾怀已在房中等她,素月悄然将门带上退了出去,独留两人共处一室。
顾怀不发一言,上前将她拥着,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倘若你寻着一个机会,可否会逃?”
他在耳边低语,热热的鼻息蹭的北芙有些痒,他伸手把她松落的发丝挽到耳后,指尖的微凉,却令她脸发烫起来。
“殿下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北芙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一声冷笑,带着一丝狠意:“不会!”
趁他还未发狠,北芙揽着他的腰将他紧紧圈住,一再收紧手臂,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逐渐乱了节奏。
“松开!”
他嗓音带着冷意却无怒意,定是因为方才那句话惹他遐想不满。
“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