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沈怀洲恼火。
他烧了陈听泽送她的东西,所以她把他送的,也毁了。
沈怀洲在钟灵毓这里,有种深深的自卑和无力感。
他努力压下了火气,覆上她的唇,缱绻研磨,“摔坏了没关系,我再给你重新做一条。”
钟灵毓冷落他。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根本不去看他。
沈怀洲用自己的方式讨好。
无非是在床上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钟灵毓暗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明明厌恶他的偏执和霸道,偏偏在床上,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趴在床上,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乌黑潮湿的发丝,黏在额间,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潮红。
耳边是沈怀洲粗重潮热的呼吸。
他的大手她的小腹,肆意侵占摩挲。
钟灵毓眼里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她受不住,软声道:“沈怀洲,我真的不行了...”
沈怀洲拨开她额间的发丝,“舍得跟我说话了?”
“混账!”
在床上,她的骂声苍白无力,反倒勾得沈怀洲意乱情迷。
他血气方刚的,如今只有钟灵毓一个女人,又不常与她见面,难免失控。
事后,沈怀洲抱着她去浴室清洗。
钟灵毓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全程都是由沈怀洲伺候着清洗。
两人从浴室出来,相拥躺在床上。
她的脊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沈怀洲喜欢这样。
目光所及是她,怀里有她的温度和香软。
让他很安心。
他搂紧她,将脸埋在她颈间。
这时,钟灵毓突然问:“沈怀洲,你知不知道祥城金家?”
话落,她莫名感受到沈怀洲身体僵了一下。
钟灵毓转头盯着他,“你怎么了?”
沈怀洲面无异色,贴着她的面颊,“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今天去找听澜的时候,看到她和金少棠在一起。”钟灵毓闭上眸子,“听澜说,金少棠是祥城金家的子侄,祥城金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金家主要经营军火生意,和各地军阀政要,以及很多外国商人,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沈怀洲在她耳边解释。
他微微抬头,盯着她的侧脸,“你这是在替陈听澜把关?”
钟灵毓没答,继续问:“金少棠呢?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跟金少棠接触不多,不过他在祥城风评还不错,没什么花边绯闻。”沈怀洲把自己知道的,尽数告诉钟灵毓,“不过有一件事,闹得比较大。”
“什么?”
“金少棠被他大伯父养大,他大伯父,就是如今金家的家主,已经替金少棠看好一位妻子。但金少棠没同意这门婚事,便离家出走。”
顿了顿,沈怀洲轻笑,“没想到,金少棠竟然跑到祥城,和陈听澜勾搭在一起。”
钟灵毓微怒,“沈怀洲,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朋友。”
沈怀洲亲了亲她的面颊,及时道了歉。
等钟灵毓不计较了,他提醒道:“金家背景复杂,金少棠不适合陈听澜。”
不论什么家世背景,钟灵毓也觉得金少棠并不可靠。
听澜单纯善良,金少棠一看就很精明。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明面上看,金少棠似乎被听澜迷得难以自持。
实际上,主导权一直在金少棠手上。
听澜像个乖巧的兔子,被金少棠牢牢掌控。
一旦他们感情出现问题,受重伤的,肯定是陈听澜。
钟灵毓并不想陈听澜所托非人。
况且,金家还是军火商...
听起来就很危险。
钟灵毓打算找时间,跟陈听澜说一说金少棠逃婚离家的事情。
她阖上眸,渐渐睡过去。
沈怀洲却没了睡意。
他眉宇染上愁意。
其实,他没说的是,近来,沈家和金家也接触频繁。
金家似有扶持一方军阀,进而吞并沈家的打算。
靠倒卖军火发家的金家,有着充盈先进的武器库。
若金家投靠沈家的敌人,那云城便岌岌可危。
他父亲沈大帅,亲自去和谈。
金家提出条件,就是要和沈家联姻。
双方互惠互利。
沈家为金家在其他生意上提供便利,金家为沈家提供先进的武器。
而沈家适婚男人,只有他,以及他继母生的弟弟。
然而,他那不成器的弟弟,金家无论如何都瞧不上。
联姻的事,便落到沈怀洲的头上。
沈怀洲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