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这里有你绝对没有见过奇葩家伙,准备大吃一惊吧!”团长的吆喝声让周遭围观的人群靠的更近了一些,一些胆子大的孩子直接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靠向了最前排。
傻个子罗森和小个子侏儒站在木台子上拉着手,极不协调地转着圈跳着舞,傻个子穿着女人的衣服还故意模仿着女人娇柔的动作。
傻乐的表情配合他脑部的畸形看起来又滑稽又诡异,为了牵住侏儒的手又夸张的弯着腰导致脚下的步伐与其说是跳舞不如说是胡乱的踢踏。
而侏儒那边也没有好受到哪去,暂且不提他身上被衣服遮盖的伤痕,单纯为了表演穿着垮大滑稽的鞋子,只有经过熟能生巧的训练才能让那不合脚的鞋子始终没有被甩飞出去。
由于自己的身高与傻个子不成比对,跳着舞时常会被整个人拎起来,两只脚在空中快速的摆动做出一副好笑的样子,逗的围观人群中逐渐有笑声打破了死沉的氛围。
切萨雷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了,对于这些穷酸的镇民来说,看到比他们还要惨的家伙卖艺求活是一件多么令人心情舒畅的事情,他们有权利同情或是单纯取笑于这些更加可怜的人。
当看到这些怪胎时,他们可能会想自己虽然土生土长在这样的鬼地方,但起码可以庆幸自己身体健全而不用沦落表演这种丢人的节目。
剩下的几个童工也不可能闲着无事,几个孩子一会儿表演着叠罗汉,一会儿摆着鬼脸,一会儿又拿着瓶子或彩球做着戏法。
当地的乡下人见这些挤眉弄眼的表演看得是津津有味,一群妇女笑得乐不拢嘴,翻来覆去都是些切萨雷在学校舞会时都见过的把戏,说不出有什么新奇。
但他还是紧紧的拽着安雅的袖子,从女孩兴奋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但凡松开她片刻,下一秒就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团长克劳狄斯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他原本漆黑的发色,将高顶帽翻转过来展示里面是空的。接着,他左手抬着帽子,将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伸进了帽子内部四处搜寻着什么,见他舔着嘴唇表情凝重,所有的观众都屏住呼吸好奇的看向他。
突然,克劳狄斯似乎抓到了什么,用力的向上一提,一只又大又肥的白兔子被他拎着耳朵拿了出来,兔子还眨了眨眼似乎在印证自己还活着。周围的乡巴佬无不惊叹,开始议论纷纷掌声四起,趁着前排的几个小孩子还没有把口水流到地上,团长克劳狄斯将活兔子扔回到帽子里,又将帽子戴回了头顶。
他金色的眸子仔细观察着所有围观的群众,突然从袖口拿出了一朵红色的蔷薇花,从左手扔到右手,又从右手扔回左手,反复几次后将双手一起背到身后。
克劳狄斯迈着猫步走到一位小胡子的男性面前欠身致意。“您好啊先生,愿意和我做个小小的赌注吗?如果你赢了,那么你就可以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
“什么都行?可我没有钱啊”男人有点慌张的说道。
“第一次免费。”团长克劳狄斯暗暗笑了几声,两只握紧的拳头伸到了男人的面前。“猜猜花在哪只手里?猜对的话,你可以拿走我的帽子,还那只兔子。”
“呃…”男人挠着脏兮兮的脸反复犹豫了好半天,然后轻轻敲了敲团长的左手。“这里?”
左手掌摊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正当男人失望时,团长又将他的右手打开了里面依然空无一物。克劳狄斯将双手捧在自己红色面巾前,忽然手一抖,刚刚的蔷薇花从面巾下拿了出来落在掌心中。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男人瞪大了眼睛惊呼,转而又扭过头对着所有围观的镇民喊着。“太神了,简直就是神迹!”
克劳狄斯恭敬的行礼回应扑面而来的掌声。
“还有谁想试试吗?接受任何的赌注,面包干粮都可以,不过事先声明…不会那么简单,请尽情发挥各位的想象力。”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明显的骗局竟然有无数的人想要跃跃欲试,有人赌上了衣物,有人赌上了家禽,甚至真的有人掏出了几个铜币。
不再留意热闹非凡的团长那边,切萨雷和安雅转而看向了人棍波隆尼斯那边的情景。
一群孩子围着波隆尼斯残疾的身体打着转,像是看待不会动的怪物一样做出嘲弄的动作,还拿着木棍捅在波隆尼斯的身上。
安雅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起来,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愤怒的神色。“嘿!别太过分了。”甩开了切萨雷,自顾自的就朝着人棍波隆尼斯那边走去。
那群调皮捣蛋的孩子看见有人来了,纷纷丢下木棍跑进了雾里,时不时还露出头来看一看,在雾里窃窃私语。
“你没事吧?”安雅关切的问着,切萨雷也在后面慢慢的跟了过来。
“承蒙您费心了…”人棍波隆尼斯苦笑道。“不过我的表演就是给这些孩子讲故事…如果他们不愿意听,那么受他们欺负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说着,波隆尼斯还不忘朝着团长的方向偷瞄几眼,生怕被听见,不过后者此时正忙着多从乡亲们的手里多骗一点是一点,根本没有闲心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