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离开这里,切萨雷突然觉得背后一凉,直觉告诉自己背后正有人悄悄的接近他。摸着骨杖回头一看,一张可爱的脸庞让切萨雷瞬间安心了不少。
安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并悄悄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看来她和红雀们的约会结束了,此时招着手示意切萨雷跟她走。
没有多想,切萨雷本就想赶紧离开这里,再三确认团长克劳狄斯没有发现自己,悄声跟着安雅便离开了这片空地,回到了他们驻扎帐篷停靠马车的地方。
此时的“傻个子”罗森以及几个童工都已经睡了,傻个子的呼噜声震耳欲聋,吵得像个大嗓门的癞蛤蟆,很难想象那些孩子都经历过什么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安然入睡。
安雅并没有带切萨雷回到他们的帐篷,而是悄悄地来到了马车旁边,走到了团长克劳狄斯先生的车厢前。
在白天里,他们一直乘着这节马车的车顶,切萨雷记得这节车厢的门一直是锁着的,在马车停下后也只有克劳狄斯进去过,如果没有猜错,应该也只有克劳狄斯有资格这个车厢内。
不过此时,车门虚掩着,或许是克劳狄斯粗心大意忙着去教训某人而忘记了锁门,又或是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想要进去。
“你要做什么?”切萨雷小声问着,但凭着他对安雅的了解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别装啦,你肯定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想小小地窥探一下我们的马戏朋友们都藏了些什么秘密吗?”
安雅的兴奋和切萨雷的冷淡形成了鲜明对比,明明只是一次临时搭乘,切萨雷不确定深入这群怪人的事情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但见过了刚刚团长克劳狄斯的另一面和小个子侏儒被鞭打的样子,切萨雷也明白了安雅之前所说的“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指的是什么意思。
“可我担心…有些秘密就不应该被揭开,就算知道了什么真相,你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甚至可能会导致不必要的危险。”切萨雷向安雅表达出了自己的担忧。
“是吗?那切萨雷同学你身上的秘密也是这样的吗?”安雅又歪着小脑袋装着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面对着切萨雷冷冷地对视,很快就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别那样看我嘛。我想到了一个望风的好法子,保证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而且只是进去简单看一眼就出来,不会惹出什么事情的,知己知彼才能有备无患嘛。”
安雅说的并无道理,切萨雷也本对这马戏团存留疑心。“你说的好法子是指什么?我总觉得你又要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通常来说是的,但这次绝对靠谱。”
安雅轻轻的应着,拉开自己的袖口,一只小红雀莫名其妙的从里面探出头四处望了望,安雅轻轻的用手指肚摸了摸鸟儿头顶的羽毛,那红雀喳喳地叫了几声便从袖子里飞了出来消失于暮色。
“我在这附近新认识了不少的朋友们,让它们来望风,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会及时的告诉我们,绝对出不了岔子。”
安雅站得笔直,眼神灵动而又自信满满,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等待着切萨雷的夸奖。
就靠那些红羽毛的小鸟?切萨雷下意识地翻了翻白眼,他知道自己就算继续追问下去恐怕也没什么意义。
对于安雅的了解,就算是此时否决她的想法也会另找时间自己偷偷摸进去,到时候更加危险,倒不如现在趁着马戏团团长克劳狄斯不在,早些结束这次的小冒险。
无奈地摇了摇头,切萨雷叹了口气。“先说好,我们只看一眼就出来。”
上前拉开车门的瞬间,车内油灯的光亮立刻扑了出来成为这森林里最亮的光源,切萨雷和安雅不约而同地快步走了进去并再次将门虚掩地关上,以避免光线传出太远而吸引到其它人的注意。
车厢的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为宽敞,木质的底板上铺着地毯,四周的墙壁挂着彩色布幔,如果但从里面来看这里有床又有桌子。
虽然摆放略显拥挤但整体和一间卧室没什么区别,温馨的灯光打在四面墙上,让切萨雷第一时间有些恍惚,几乎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在马车内。
大量的表演用具被塞进了敞开的箱子里,衣服散在床铺上,而像是衣架的地方蒙着一整块白布。一幅巨大的油画被落地摆放在车厢的最里面,倾斜着靠在墙壁上,边角又抵着重物防止路途颠簸而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