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爷爷可是付钱了的,我得拿钱把事情办到位啊。”
姜奶奶是我爷爷请来帮我驱邪的,在一些乡下地区,撞了不干净东西的人,或者莫名生病及情绪不对的孩子都会被家里请个神婆来做场法事驱邪,很多地方称其为“叫魂”。
毕竟人们相信撞了鬼的人会被勾走部分魂魄,失去了魂魄会生病直至死去,“叫魂”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一场救援行动。
姜奶奶叫魂要去事发的现场,按照本来的流程,应该是她带着香火符纸以及被叫魂者的一些贴身物品返回现场去念叨。
但因为此时的我本人意识清醒,且强烈要求,所以跟着她一起去了三楼。
童燕燕自然也不肯被落下,带着一脸兴奋蹦蹦跳跳地跟我们去了三楼,在上楼梯的时候一直好奇的到处瞧。
走廊的每一层没有房间的那侧尽头都挂着一幅审美反正令我难以理解的挂画,似乎是觉得只露着大白墙太单调。
我们走上三楼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走廊尽头墙壁上那朵盛开的玫红色牡丹花跟它背后饱和度似乎太高的手绘风格太阳。
那幅挂画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挂在那里,不断冲击着我的眼睛跟神经。
虽然我已经做了些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一紧。
果然,昨晚看到的镜子是幻觉,那么镜子背后的浓稠流淌的血液也都是幻觉咯?
可我脚上沾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摸上墙壁,手指摩擦着略带粗糙感的墙面蹲下,去查看地板。
木质的地板走廊已经很有年头,二十年前爷爷重装小楼的时候似乎没有考虑过这些方面,所以保守估计这木地得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
走廊尽头的地板因为从以前开始,平常就不怎么有人能踩到,所以磨损程度要小于其它的位置。
但毕竟被岁月洗礼这么久,很多地方还是难以防治的留下了沟沟壑壑的缝隙。
地板上没有血,我的鼻子也没有那个能力闻出血腥味儿来。
我把指甲插进地板的缝隙里,从里面扣出了一些陈年老泥,判断不出来跟血液有什么关系。
童燕燕跟在我身后,也学着我的动作在地板里扣扣挖挖。
“这里看上去不像是有血液泡过的样子,”
童燕燕瘪瘪嘴,
“你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吗?”
“虽然小楼面积不小,但就在这么一栋建筑里,我还不至于搞错方向跟位置。”
我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地板,感觉视线都有些发虚。
不可能,就算其他都是幻觉,袜子跟裤脚上明晃晃的血迹也证明我踩到血这一点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唉,你们还是太年轻了。”
姜奶奶在我们身后发出一声叹气,伸手在童燕燕指尖的黑泥上轻捻了一下。
随即,童燕燕就爆发出一声惊呼,
“哇,真的是!”
“什么?是什么?”
我心说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连忙也凑过去查看她的指尖。
她指尖上的黑泥被捻了一下,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足以说明这些脏污之前曾经吸收过什么东西。
我吞了一口唾沫,抬头看向姜奶奶,
“这……还能用驱邪的方式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