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谷红庆谈妥了,回到家里时,周曼曼还没走到后头就听到刘翠花在他们房间里摔摔打打的声音。
“真不知道靠的什么本事,怕不是靠那张脸让那些工程师把活给了她!”
刘翠花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充满恶意。
她分明是故意骂给周曼曼听的。
周曼曼挑起眉,“靠脸怎么了?就算我真靠脸,也比某些人没办法靠脸来得强,某些人要真想怨就怨爹妈把自己生的丑吧。”
“这、这个贱人!”刘翠花在屋子里听得气红了脸,呼吸急促,胸膛直起伏。
她本以为自己这般羞辱周曼曼,周曼曼该没脸见人,不敢接话才是,没想到周曼曼竟然这么的伶牙俐齿。
“砰。”周曼曼没搭理刘翠花那边,带着抱着一堆东西的二牛回了后院的屋子里。
“大哥、小花,那些知青送给我好些东西。”二牛兴奋地把得来的东西放在炕上,他抓起一块鸡蛋糕塞给了大牛。
小花被大牛抱在怀里,闻到鸡蛋糕的香味,小丫头嘴巴忍不住流出口水,还冲着鸡蛋糕伸出手,“糕糕……”
“哥哥的糕糕给你。”大牛很有当哥哥的范儿,虽然也馋但却没舍得吃一口,把鸡蛋糕给了小花。
“你们一人一半吧。”周曼曼把小花接了过来,把鸡蛋糕掰成两半递给了大牛多的一份,“你也吃。”
“我、我肚子还饱着,娘你吃吧。”大牛看着那金灿灿的鸡蛋糕,舔了舔嘴唇,站起身来把手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摇头说道。
他话刚说完,肚子里就发出咕噜一声声响来。
大牛脸顿时通红。
周曼曼怔了怔,她笑着把鸡蛋糕塞给大牛:“吃吧,就一小块鸡蛋糕,你娘不饿,刚才在工程队那边我吃过了不少好东西。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呢,给工程队做饭的活以后是你娘的了,以后咱家有钱了。”
“真的?!”听到这好消息,大牛脸上浮现出惊喜神色。
周曼曼趁机把鸡蛋糕塞到他嘴巴里,笑眯眯道:“那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问二牛。”
二牛嘴里含着糖,连连点头:“是真的,刚刚娘做了好多好吃的,那东、东……”他抓了抓头发,想不起那肉的名字来。
“东坡肉。”周曼曼接话道。
“对,东坡肉可香了,你都不知道那些叔叔阿姨吃的多香。”二牛一回想起刚才闻到的肉味就不禁流口水。
“等以后娘领了工资,就拿钱给你们做这肉吃。”周曼曼笑眯眯说道。
大牛嘴里含着鸡蛋糕,感受着蛋糕的甜香味,只感觉心里头直冒泡,比起过年的时候还开心。
他不馋肉,只希望将来娘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高兴。
“那该死的狐狸精。”刘翠花气得直咬牙,连金宝银宝喊饿她都没搭理,好好的一份清闲又有钱的工作就这么没了,刘翠花简直把周曼曼给恨毒了。
因此大下午的,她没像平时一样偷懒,而是偷偷带了水壶,借着送水的由头去找谢老太。
七月中旬日头正猛。
烈日把土地烤的滚烫,谢老太和张桃红顶着烈日在阳光下给玉米地除草。
刘翠花就是这时候来的,“娘,大嫂我给你们送水来了。”
刘翠花这嗓门一喊,周围人都听见了。
“哟,谢大姐你三媳妇人真不错啊。”
“大日头还跑来送水,是真孝顺啊。”
几个大娘的话让谢老太脸上难得多了几分笑意,她乐呵呵道:“不是我说,我们家几个儿子、儿媳妇都是好的,就老二家那个不像话。”
她这样的话没少说,以前其他人也都没多想,都觉得谢老太都这么说,那周曼曼应该的确有问题。
但现在,因为谢志清那件事,大队里的人对周曼曼改观了。
谢老太如以往一般抹黑周曼曼,其他人不但没顺着话往下说,反而还有人道:“谢大姐,要我说你二儿媳妇不像是那样的人,咱们这些当婆婆的,嘴上还是稍微把把门。”
谢老太老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直到过去喝水,脸色都没有好转。
“娘、大嫂你们辛苦了,快来喝点水消消暑。”刘翠花殷勤地给两人各自倒了一碗水。
一向对她态度不错的谢老太此时却臭着脸:“你好好的跑来干什么?我们又不缺水喝,你要是真有心,明天跟我们一起下田挣工分。”
刘翠花懵了,下意识地朝张桃红看去。
张桃红低头喝水,压根不打算搭理她。
别看张桃红和刘翠花平时有说有笑,可张桃红早看不惯刘翠花了,仗着嘴巴甜,加上丈夫会讨婆婆喜欢,家里做饭的活计是刘翠花负责的,而下田挣工分却一直是张桃红的。张桃红能心里没怨气吗?
“娘,我也想下田挣工分,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人不会干农活,下田干活也挣不了几个工分。”刘翠花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拿到给工程队做饭的活,能多挣钱补贴下家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