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之中,多多少少都有步入仕途的人,因此他在姑苏也算德高望重。
现在竟然被人无视。
这次朱甘莲宴请黄学正,也请了很多圈中好友,其中有些是他的同窗,有些则是他的文友,当即对着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其中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站了起来:“杜公子不是号称广陵第一才子吗?在下这儿正好有个上联,想向杜公子请教。”
“对不住,我对这些文字游戏没有兴趣。”
“呵呵,是没有兴趣,还是不敢?”青年冷笑的看着杜蘅,神色有些嘲弄,同时也想激怒杜蘅。
杜蘅安之若素,直接不搭理他,举杯和同桌的众人喝酒。
青年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我这上联是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呵呵,你要对不出来,就把你第一才子的名号收回去!”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杜蘅饮了杯酒,直接对出下联。
“……”
青年不由错愕的看着杜蘅。
虽然杜蘅看都没看他一眼,但不假思索就对出了下联,这一份功力是他平生所未见的。
黄学正也惊住了。
冯青栀骄傲的道:“跟子芳对对子,纯粹自找没趣。”
冯鹅没少听冯青栀跟他说,杜蘅如何如何的有才华,本来觉得妹妹有些夸大其词,但今日一见,也不得不被杜蘅折服。
“学而兄,再出一联,对死他!”朱甘莲很不服气,说道。
程学而稍一思索,又出了一联,说道:“刚才只是小试牛刀,现在我动真格的了,给你出一个顶针联,黄黍地中走黄鼠,鼠拖黍穗。”
“黄黍和黄鼠谐音,而且还要顶针,确实颇有难度。”冯鹅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所谓顶针,就是前一句最后一个字,和后半句第一个字必须相同。
谐音加顶针,难度升级。
冯青栀不由担忧的看向杜蘅。
但见杜蘅慢条斯理的给杜氏舀了一碗鱼汤,似乎并不把程学而的上联放在心上。
“哈哈,对不出来了吧?”朱甘莲以为扳回一城,洋洋得意的笑着,“忘记告诉你了,学而兄可是我们姑苏的对王之王。”
程学而嘴角噙笑,嘚瑟的拿着一把折扇扇来扇去:“呵呵,商贾就是商贾,就算读过几年书,水平终究有限。”
“杜蘅,别说我欺负你,我给你一盏茶时间,你要对不出来,把酒席撤下去,以后在姑苏看到我,都给我绕路走!”
“这种破联,何须一盏茶?”杜蘅淡然的乜斜了一眼。
程学而愣了一下,继而又夸张的笑了起来:“你说什么?我这么精妙的顶针联,你竟然说的破联?”
“竖子,口出狂言。”黄学正面色一沉,冷眼相看,“既然夸了大口,那就请对下联吧!”
在场无数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杜蘅的身上。
杜蘅这一桌都为杜蘅着急,也很愤怒朱甘莲他们没事找事。
而黄学正、朱甘莲他们,都在等着要看一场笑话。
杜蘅则是一脸平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白杨树下卧白羊,羊啃杨枝。”
黄学正和程学而等人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难以置信的盯着杜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