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川，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顾景安声音也虚弱。

“父亲，母亲呢，她来看过我吗？”顾博川问。

顾景安摇摇头，他不忍心告诉顾博川真相，他和乔氏最后的情分也没有了。他当然也不忍心告诉顾博川，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顾博川快不行了。

“父亲，我想见母亲，父亲……”顾博川嘴角有血流出。

顾景安痛苦的摇了摇头，其实他下午去过清韵居，跟乔氏了顾博川病重一事。

乔氏只轻飘飘了句，“病了就去找大夫，找我干什么。”

是啊，就像孙妈妈的，夫人现在是连装都不想装了，她的心早已不在顾家。

“夫人，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顾景安看着乔氏。

“过分？”乔氏都要笑了，“你在谁？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婚前就和翠珠行不轨，还将你们的孽种养在我膝下多年，那件全是夹竹桃花粉的衣服，真的是翠珠一人所为吗？还有声声雪地里的那次意外……”

顾景安踉跄的后退几步，他摇着头，他从来不知，乔氏竟恨他如此！

“所以你在报复我，你在报复我……”顾景安嚎剑

“报复？你是哪件事？是我让李栀栀爬上你的床？还是我让顾博川去把李家少爷踢废了……”

顾景安头忽然就疼起来，他双手摁住，就算乔氏没有亲手实施，她也是个冰冷的看客，她在看着顾家没落。

顾景安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是触上乔氏冰冷的眸，他就忍不住恶寒。

而此时，顾博川依旧在，“父亲，求你了，让母亲来见我一面好不好，就一面……”

顾博川大概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多怀念养在乔氏膝下的那段时光，他后悔自己从来没有真心叫乔氏一声母亲。

可是那时的乔氏却对他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她不留余力的爱他、护他，却被他视做理所当然。

“父亲，求你了，求你了……”顾博川苦苦哀求。

顾景安摆摆手，让厮去清韵居走一趟。

“夫人，大少爷快不行了，他想见您一面。”厮。

乔氏正在喝茶，她微垂的眼眸敛住眼底的情绪，乔氏没话。

“夫人，大少爷吵着要见您，夫人……”

厮还没完，乔氏就站了起来，径直走了过去。

乔氏过去的时候，顾博川让顾景安出去，他想和乔氏单独会话。

“母亲知道吗？我刚刚做了一个梦，那个梦特别真实，我甚至觉得现在的一切才是梦境，梦里的一切才是真的，我猜母亲应该也做过那个梦吧，所以才会恨顾家如此。”

“是吗？”乔氏微敛了下眼眸，“你梦到了什么？”

顾博川想要什么，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甚至咳出了血，他现在话都困难，命垂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