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安看着大夫的眼神,还有顾博川的反应,知子莫若父,他隐隐猜出了什么……那大夫正欲什么,顾景安一把握住大夫的手腕,“你随我来。”
他将大夫带到了私密处,果然听那大夫花土里有毒。顾景安知道那盆花是顾博川送给乔氏,乔氏见翠珠思子心切,又转赠给翠珠的。
顾景安脑瓜子疼,无论是间接还是直接,顾博川弑母却是铁打的事实。这事太大了,一定不能传出去,他三个儿子都不成器,唯一的指望全在顾博川身上。
顾景安给了那大夫好些银子,希望大夫能守口如瓶。
他以为做的密不透风,谁料待他再回去时,不知从哪儿又跑来一个大夫,正在闻地上的沙土,“这土里面掺有桉素,不会出错,是桉素。这桉素独用并无不妥,但是和蓝鸢花加在一起便是毒。”那大夫着便衣,看起来年岁不大。
顾景安一把推开他,“你胡什么呢,你是哪儿来的庸医,敢在我顾府胡袄。”顾景安红了脸。
“侯爷,这是许时琛,许太医。”乔氏开口。
许时琛,顾景安当然记得这号人物,京都名医,虽年岁不大,却是回春妙手。
“顾侯爷,许某家族世代为医,从不打妄语,这土里确实混有桉素,用毒之人手段高明,许某建议顾大人彻查此事,毕竟外贼易挡,家贼难防,别如此心思恶毒之人了。”许时琛拱手,一字一句的。
“肯定是哪个婆子丫鬟做的蠢事,有劳许太医了,”
顾景安刚想让厮赶紧送许太医走,乔氏忽然开口,她面上露出惊吓,“不,这怎么可能,许太医肯定是弄错了吧,这是博川送给我的,我转送给翠姨娘的,你里面有毒,若我不送给翠姨娘,岂不是……”
乔氏扶着胸口,踉跄后退一步。
碧螺赶紧扶住乔氏,惊慌道,“哎呀夫人,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夫人你放心,侯爷一定会查清楚的。大少爷不会这么对夫人,定是哪个丫鬟婆子种的时候不心弄上的。”
“桉素是味中药材,产自南疆,价格高昂,我想不心混入可能性极。”许太医道。
碧螺扶着乔氏,眼睛却看向角落里的一个婆子,这婆子是在顾博川院里伺候的粗使婆子。
婆子触到碧螺的目光,赶紧跑了出来,“哎呀侯爷,老奴可不敢啊,老奴连字都不认识,可不比大少爷前儿还在钻研医书,并且这种花之事,因为是要送给夫饶,也是大少爷亲手种的,不曾假手他人。”婆子完就指起誓来,咒的可毒了,连孙子不长屁眼的话都出来了。
婆子才不怕,因为她就没撒谎,还白得了五两银子,一定得卖力演。
“博川还钻研医书?这,这真的是博川做的……”乔氏声音发颤。
顾景安脸色铁青,在所有的事实证据面前,他再想包庇顾博川也不能了。
“这个孽障,等他醒了我一定好好问问他!”
这时柴房里忽然传来丫鬟的惊呼声,“侯爷,侯爷,翠姨娘出气多,进气少了,怕是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