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下午就去火车站订邻二的车票,苏樱则在医院做交接工作,暂时把那个术后恢复的老太太交给了袁医生。
其他的病人也都分配给了别人先帮忙照顾一下,她和院长请假是走五,但具体时间也不确定。
第二一早,一大家子一起坐上了去b市的火车。
因为顾景鸿和杜峰身份都特殊,所以有特殊待遇。
尤其是顾首长现在还身体行动不便,所以给他们四个人安排了一个卧铺车厢。
这车厢内本来是六个铺,但现在住了四个人。
顾景鸿不想占铁路部门的便宜,便让杜峰上车之后又补了两张卧铺票。
陈淑云坐在卧铺床上,摸着柔软的被子,感慨道。
“你咱来的时候多艰难啊,就那一个坐还挤的厉害,樱樱一直喊头疼头晕,旁边还坐了个很厉害的人,樱樱躺在我的腿上,我就一个劲儿的拉她的脚,就怕踩到人家身上去。唉,你看咱这次回去,这多舒服。”
苏樱和杜峰一边把顾景鸿挪到铺上去,一边笑道。
“妈,是吧,钱花哪儿哪儿好。”
陈淑云无奈。
“是啊,就是贵,这卧铺比硬卧贵了好多呢。”
苏樱把被子展开盖在顾景鸿身上,又从上铺也揪了一个枕头下来。
两个枕头一起垫在他后面,让他靠上去。
“怎么样?还行吗?”
顾景鸿点点头。
“可以,挺好的。”
苏樱把茶缸子,还有来的时候买的香蕉和饼干拿出来放在桌上。
还有顾景鸿要吃的药那些检查一下,放到了中间没人睡的那张铺上。
“我去给你打点儿热水。”
杜峰却先站了起来,从她手里把茶缸子接过去。
“嫂子,我去吧。”
他把自己的茶缸子也拿了出来,一起打回来。
苏樱在陈淑云那边的铺上坐下,看向窗外。
这八十年代的火车并不快,但声音很大,咔嚓咔嚓的声音感觉吵的脑袋疼。
陈淑云道。
“樱樱,你睡这里,也躺一会儿吧。”
苏樱拉住她。
“妈,我睡上面,你睡下面,你就别爬上爬下了。”
陈淑云其实是不想和女婿面对面的铺挨着,但听到苏樱爬上爬下的,她其实也很发愁。
“妈,没事儿,你就睡这个铺。”
陈淑云有些不自在的看了顾景鸿一眼,这个女婿沉着脸挺吓人,她总是紧张。
顾首长看到丈母娘这眼神,默默把脸转到了一边。
苏樱忍不住轻笑。
杜峰推开门进来,一手一个茶缸子。
苏樱赶紧站起来接过来一个。
杜峰道。
“嫂子,这火车上还有饭呢,我刚才去打水都闻到饭味了,你跟阿姨要吃不?”
苏樱看向陈淑云。
陈淑云赶紧摆手。
“不吃,这火车上的饭得多贵啊?咱回去再吃嘛。”
苏樱又问顾景鸿。
“首长,你呢,你要吃吗?”
“我也不吃”
顾景鸿了一句,对杜峰道。
“你要是想吃就去买两份。”
杜峰摇摇头。
“我也不饿,就是刚才闻到了,跟你们一声。”
苏樱把茶缸子里的水分开,一半给顾景鸿晾着,一半盖上了盖子。
她爬上上铺,从包里翻出一本中医书,也在后背伤感垫了个枕头,靠着看书。
顾景鸿看了看她,问道。
“你哪儿还有书吗?”
杜峰一脸吃惊的看顾景鸿。
“首长,你也要看书啊?”
他的印象中,他家首长就没看过书啊,就他这浓眉大眼的长相也不像个学习好的人嘛。
苏樱正给顾景鸿翻找书呢,就听下面杜峰道。
“首长,我带了扑克,咱带着阿姨一起斗地主吧,你看书准会睡着,”
顾首长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脚现在不灵活,早一脚踹过去了。
是他带出来的兵吗?就会拆他的台。
不过,他看书可能真的容易睡觉。
见苏樱看他,他轻咳了一声。
“那个,他们两人玩儿不了斗地主。”
“哦?”
苏樱这一个字尾音拖的特别长,听的顾首长耳朵有点儿红。
陈淑云其实也不想玩儿,她都不怎么会玩儿斗地主,现在还跟这个凶悍的女婿一起玩儿,她就更不想玩儿了。
以前村里人一到冬很多人都聚在一起打牌斗地主,但她冬也要忙着一院子的鸡鸭猪的,也没时间去,只偶尔去跟着凑个热闹。
所以她其实玩儿的很少,不太会玩儿。
但也不敢拒绝,还是硬着头皮坐过去了。
苏樱不管他们,自顾自的看着自己的书。
中医治疗神经类疾病其实很有效果,只是现在并不普及,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着重修了中医学,她想等从老家回江城之后,自己写一下治疗的一些经验和心得。
“叫地主”
杜峰的嗓门儿很大,苏樱从书中收回视线,朝他们看过去。
她这个位置能一目了然三饶牌,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杜峰连一个王都没有竟然就敢叫地主,不过这虚张声势的气势倒是挺唬饶。
顾景鸿的牌中规中矩,陈淑云的牌好,两王四个二,大牌全在她手里,所以她断定杜峰肯定输。
苏樱笑了笑,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
她从包里又翻出一支笔,看到晦涩难懂的,会写一下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