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
张青秀雅的俏脸都愣了一下:“公子此言何意?”
孙二郎微微皱眉道:“公子莫非是看不惯我们的做事风格吗,其实我们也是讲江湖规矩的,张青姐姐定下规矩,不可坑害出身贫寒的寻常百姓。”
“否则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上的好女们,笑话我们。”
“对于那些出家为尼的僧人,被迫卖身青楼的穷苦之人,还有官府迫害刺青流放的江湖豪杰,在此路过的时候,我们都是好酒好肉的款待,甚至分文不取。”
“所杀的都是曾经做过恶事,靠着收买官府的狗官,一直逍遥法外的恶人,对于那些倒霉路过的商贾,我们也只是取走他们的钱财,将其灌醉丢到山脚下,不曾伤害她们的性命。。”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劫富济贫,好逢年过节的带着馒头,米粥,蔬菜,去救济附近乡里那些吃不起饭的穷苦人家,当地有不少田地被乡绅侵占,活不下去的人……”
一旁的张青也是怕这位潘公子误会,也是连忙放下酒盏。
她开口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就在前几二郎看到一个少年因母亲犯下重病没钱医治,打算卖身青楼为母治病的时候,还专门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簪子当了,让他为母买药,我们也都有情有义之辈,绝非那种滥杀无辜的恶人。”
“你们误会了,我并没有瞧不起你们二饶意思。”
潘金莲笑着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你们这生意,收益太低,风险太大了。”
张青秀雅的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公子的意思是……”
“你们这种没有回头客的,一锤子买卖,注定是无法长久维持的,随着名声慢慢传开,将来消息灵通的商人,肯定会想办法绕路。”
潘金莲沉声道:“即便个别路过簇的人,不是艺高权大,就是提前做好防备的人,到时候别什么劫富济贫了,万一来人设下埋伏,到时死的就是你们两个了。”
“……”
孙二郎顿时陷入了沉默。
还真的被这位潘公子中了,最近不少路过的商人都得知了大树十字坡,酒水不能喝的消息,一个个对十字坡的酒馆避而远之,让他已经许久没有开张了。
再这么下去,恐怕连救济乡亲们的米粥,都快拿不出来了。
张青沉思许久后,杏眸看向面前的男人:“那依公子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潘金莲面带微笑道:“只有脑袋不灵活的人,才会傻乎乎的拿刀抢劫,效率又低,风险又高,真正的聪明人都是合法抢,啊呸,是合法生意,让那些达官显贵,排着队给你主动送钱。”
“公子,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张青秀雅的俏脸上,满是古怪之色。
毕竟那些精明的达官显贵,一个个吝啬的跟貔貅一样,就连大灾之年的施米布粥,都恨不得清汤寡水,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主动过来送钱。
旁边的西门大娘子轻摇着折扇,略微思索道:“公子莫非指的是开山路,收买路钱?”
她走南闯北多年,也见过不少世面。
在一些地势比较好的地段,附近的山寨里经常会有一群山贼,下山收买路钱,由于绕路会耽误太长的时间,车上所运输的药材,布匹都很容易受潮损坏。
面对山贼的勒索,这些商人往往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一来二去的,一年下来也能落不少钱。
潘金莲摆了摆手:“这生意还是风险太大了,容易被官府带兵清剿,你辛辛苦苦大半年,直接被人家一日之内,全部抄家。”
“还望公子赐教。”
张青柳眉轻皱的想了许久,也没有丝毫的头绪,只能将希望的目光看向面前的男人。
潘金莲沉声道:“同样的东西对于不同的人,价格是不一样的,比如你店里的一把刀可能就值两贯钱,而林教头当年在东京城街头,买一把宝刀随手就花了一千贯。”
“至于高俅,高太尉,她书桌上一把装饰用的宝刀,都可能价值十万贯,你就是昼夜不息的抢上大半年,也比不上她随意穿的一身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