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此实力与之为敌,若不小心谨慎,顷刻之间,谁是覆灭尤未可知!大人,此刻与陆瑾发生冲突极为不妥!请大人三思啊!”
看着眼前苦口相劝,言之凿凿,不似说谎的陈威。
又想到陈威的武力竟然被对方一拳打退,狄青终于是皱起眉头,心中要攻打陆家堡的念头动摇了几分。
狄青脸色凝重起来,“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陈威神情严肃,“大人与陆家堡迟早会有一战,对方战力到时必然会知道,此刻下官说谎,到时岂不平白得罪了大人?我又怎敢欺骗于您?”
这一下,狄青为难了起来。
真如陈威所说,那陆家堡确实是一个硬茬子。
可不打,这件事情怎么按下去?怎么向朝廷交待?
可一打,却又让对方再次逃脱,或者说干脆打不过方,那又怎么办?
若是到时逼得对方造反,在莱州府到处破坏,到时候传到了京都,入了皇帝的耳中,自己又怎么办?
正在狄青两难之时,有一将官策马而来,正好听到了陈威之前的话。
他讥笑道:“人人常言,陈千骑在边疆勇冠三军,猛若虎豹!如今一看,却是徒有虚名罢了!”
看着来人,陈威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对方一来就针对自己。
但陈威并没有一句讽刺而生气,“诸葛校尉所说,皆是军中兄弟给面子胡乱说的,当不得真!”
诸葛明哼了一声。
随后向狄青进言道:“大人,何必如此忧虑!他千机营怕了陆家堡,我神机营却不怕!”
“难道,区区一群悍农还能翻了天不成?还是说,有人与悍农勾结,而不愿攻打?”
这话明显就是对陈威说的,这不禁让陈威心中微怒。
说到这,诸葛明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陈威,想不到边疆回来的莾汉,竟忍得住别人的诋毁,而没有发脾气。
看了陈威一眼,随即也不再理他。
侧身向狄青说道:“大人!那陆家堡的人在我的手弩之下落荒而逃,还给我留下了三十头好牛!我看那陆家堡也就那样,强极也有限!”
然而,听到对方小窥了陆家堡,恐怕会令士兵送死,为了士兵的安危,陈威不由得开口说道:“只是仗着手中利箭远射才伤了对方而已,若是被对方近了身,我想诸葛校尉的士卒,恐怕与道边的杂草并没有不同!”
也不知是陈威的话,还是别的原因,瞬间让诸葛明勃然大怒,别在腰间的利剑骤然拔出。
然后指向了陈威:“好胆!一个寒门出身莽夫,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有了一身官职,也敢出言辱我将士?”
然而陈威却浑然不惧对,手中的长刀抽出了半截,一双虎目紧紧盯着对方,不屑道:“仗着祖辈留下的余蕴,你才能在这如此目中无人!我在边疆杀出来的威名,又岂可让你沾污!同为从五品武官,我陈威何惧于你!”
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狄青板着脸极为不悦:“够了!我在南州日夜兼程赶来,不是听你二人吵架的!”
见二人暂息怒火,狄青又问道:“诸葛校尉,这陆家堡的人坚守不出,这土墙又是高耸坚固,可有什么办法能让士兵攻打进去?”
听到狄青询话,诸葛明嘴角上扬,得意地看了陈威一眼,说道:“火攻!”
“火攻?”
狄青想不明白,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陆家堡,如何用火攻?
见狄青脸色疑惑,诸葛明拨马侧身,指着两营人马后面的弩车,得意笑道:“此弩车射程可达八百余步,威力仍然可以贯穿数人。”
“如此巨大的威力,挂上装有火油的酒坛,将其射入堡中轻而易举!随后只需一利箭,那堡中必火光四起。”
狄青眼睛一亮,“待那时,陆家堡众人必然慌乱,我军便可趁机冲杀,撞开堡门杀入其中!”
然而诸葛明却摇了摇头,脸色阴霾道:“大人,何必劳师动众?我等只需在此围困即可!”
诸葛明冷冷一笑:“若他们不想出来,那就让他们永远出不来!”
听到这话,狄青倒吸一口凉气。
诸葛明可真狠辣,竟想将陆家堡众人活活烧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