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场血战在所难免,这彩楼之上莺莺燕燕却无一人害怕,只是对着下边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好像这一切都已习以为常了。就在此时,忽有一阵香风袭来,就见一道身影如彩云般飘进这人群中间,一双水袖左右一摆,那边四人手中兵刃“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人从何处跃出却又被送回了何处,竟然分毫不差。
这边萧宁和楚月兵刃也被拂中,当时二人只觉一阵劲风涌来,其势磅礴却甚是柔和,似是没有伤人之意。再听“嗤”的一声轻响,楚月还想运功硬抗,却被萧宁轻拉了一把,只略略一让已化开这股气劲,顺势不动声色的收了兵刃。
再看时场中已多了一个四旬左右的美妇人,妆容精致恰似盛开的牡丹,徐娘半老更是风韵犹存,飘飘然一身彩衣,妖媚之中却又有三分端庄,本是面含笑容,这会儿听那得一声轻响,却是脸色一变,暗暗看了萧宁一眼,也是不动声色的将左袖拢于身后,这才对着两厢笑道:“哟,几位爷,哪来这么大火气啊。远来都是客,几位在我这儿动刀动枪的,把我这‘倚翠楼’拆了事小,这要是闹出人命来奴家可担待不起啊。”
说着看看几人怀中的尚中原,佯作吃惊的道:“哎,这位爷可伤的不轻啊,您几位可别在这儿打了,快找地方给治治吧,再这么拖下去可真要出人命了。”
那几人闻言看了看这女子,再看看还昏迷着的尚中原,也是实在是拖不起了,有一领头的对着萧宁冷哼一声,道了句:“先救五爷要紧,咱们走。”说着几人架着尚中原退了出去。
眼见被这女子一搅和没能取了尚中原性命,萧宁也是多有不甘,可此时这女子已是暗聚功力锁定自己,一时不知对方深浅,况且自己此来还有求于这万金山庄,这会儿只得让他们退了出去。
等到这帮人退走了,那女子才收敛真气转头对着萧宁妖娆的一笑,“这位小兄弟面生的紧,手底下好硬的功夫呀,不知是哪家弟子?”
看她一脸娇媚之态,不但楚月姑娘怒目而视,萧宁也是大皱眉头,这时袁顺跨前一步抱拳说道:“三娘莫要玩笑,我这萧老弟初出江湖,难免不识得三娘金面,今日倒是搅扰了。”
那女子看了看袁顺兄弟,抿嘴又是一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袁家二位啊,两位不去找那些秦砖汉瓦,今日到我这来又是何事啊。”
袁顺闻言尴尬一笑,“人说李三娘嘴下不饶人,老朽今天算见识了。只因萧老弟需要一些消息,今日特来贵庄问寻一二。”
“噢?”李三娘上下打量了几眼,“这萧少侠又是哪位的高徒啊,能劳的动两位的大驾。”
“这……”袁顺看了看萧宁,一时却也没法答话,这会儿萧宁才一抱拳:“小可不曾拜师,李大家不必探寻了。”
“嗯?”李三娘轻蹙娥眉,“我怎么看小兄弟使的是‘鹰爪功’的路子,奴家还以为是哪位官爷来查我这儿呢。”说着掩口轻笑,娇媚之态让旁边好些围观之人心神摇曳。萧宁却是一皱眉,不欲再与她答话,轻退了半步将袁顺让了出来。
袁顺见了也只得打了个哈哈,“‘鹰爪门’早就灭了,功法秘籍散布江湖,三娘却是多想了。我等还要去那千眼堂寻些消息,就不再此打扰三娘了。”说罢拱拱手转身欲走。
李三娘也是微微一福,“那几位请便,小兄弟头一次来这万金山庄还不明白,在这儿耍钱出千,争风吃醋,动手可以,可要闹出人命来不行,我们还得开门作生意呢,这出了事谁还敢来。”萧宁一抱拳说了声“受教了”,脚下没停就走过去了。
眼见没了热闹看了,四周围的人这才散去,李三娘轻哼一声甩出左手衣袖,就见袖上一道刀口半尺多长,裁的甚是整齐,口中言道:“你早来了?”
“嗯。”暗影中忽有一人答道,“他们还没动上手我就在了。”说话间一个胖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那你怎么不出手?”李三娘奇怪的问道。
“这个年轻人甚是面生,却敢与岳老魔的徒弟对放,我也想探探他的底。”说着抄起李三娘的袖子看了看,“好精湛的功夫,好快的刀。”
李三娘一抖手甩下袖子,“江湖中能接下我一招‘铁煞神袖’的不少,可能破这招的却也不多,你看出什么了吗?”
那人也是摇了摇头,“和你见的一样,只是鹰爪门的鹰爪功,只不过那三腿好像那久不出江湖的‘狂风腿法’,最后那一肘没听说过,挡你的那一刀却又像是神刀门的‘开山刀法’。”
“鹰爪功虽说遍传江湖,可其精髓已失,”李三娘沉思道,“又无相应内功心法推动,就算六扇门中传承相对完整,也已沦为二流武艺。可今日看这少年出手凌厉,却是不下于当年鹰爪门全盛之威。”
“不错,当年鹰爪功心法失传,只留残招,这神刀门的‘霸刀决’乃是战阵所创,倒也颇为凌厉,难道正合了这鹰爪功的路数?不对,风马牛不相及!奇哉,怪哉……”胖子看着五人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