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萧宁哭倒在地,王威也是虎目含泪上前拍了拍他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行了,今日就有神音教的人,实在憋屈放手去杀就是。”
“嗯!”闻言萧宁狠狠得点了点头,下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牙印,收住泪水挂好了紫金龙头槊,一行人也收拾停当,这才赶奔镇西。丐帮襄州分舵在这小王庄镇外,本是一处富户祠堂,后来这户家道中落祠堂废弃,才被丐帮占为分舵。
祠堂前后两进,这会儿已让骆清和邵红梅带人团团围住,众弟子各持弓箭紧盯院门墙头。等石乐一行人到时,堂前大门紧闭,院内声息皆无。
堂前三丈有棵大树,枝杆繁茂。王威对萧宁施了个眼色,萧宁轻轻点头,如猿猴般悄无声息的攀上树枝,选了个方向正好看见前门。
这边萧宁刚刚藏好,一行人也走到了门前,石乐下马高声喝道:“宫宇出来答话。”
许久之后祠堂大门才缓缓打开,门内走出三个人来。当先一人三十上下年纪,一身月白长衫,生得是面如冠玉,好一副俊俏皮囊,手中一对银白色短戟,每枝戟上从头到尾雕着一条盘龙。
右边一人是个黑袍大个,面如锅底,手中执了一支钢鞭。
左边是个叫花子,中等身材,四旬过半年纪,蓬松的头发齐额一根带子勒了,身上百纳衣挂了七个布袋,手中竹杖,这会儿跨前一步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道:“帮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石乐一见出门来的乞丐,当时是双眉倒竖,指着那人就骂道:“好你个不为人子的畜牲,宫宇,老帮主对你天高地厚之恩,你我同在传功堂习艺之时丐帮众人谁曾亏你半分,今日你却做了这番贼的走狗,残害我大宋子民,你难道忘了老帮主是怎么死的吗!”
“哼,”话说到这也撕破脸面了,那边宫宇冷哼一声,懒洋洋的说道,“石乐,你少说那些没用的,我哪点比你差了,同是在传功堂习武,你去的都比我晚,凭什么钱索和商天行让你当帮主,就不传位于我。一句话,你做这帮主我不服,今日我就为讨回这个公道,反了你又待如何!”
“嘿嘿,”石乐也是一阵冷笑,“当年老帮主和商长老就说你心胸狭窄,有己无人,果然不错!今日你若仍与这些番狗为伍,不但得让丐帮蒙羞,自己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一句话宫宇未恼却先恼了旁边的黑大个蒋深,那蒋深虽不鲁莽却本就狂傲,这一困好几天哪受过这种鸟气,今日让人左一句“番贼”右一句“番狗”骂得心头火起,一摆手中鞭就跳了出来,鞭指石乐就喝道:“哪来的穷鬼,少在这嚼嘴皮子,有种的别动弓箭,看爷爷我一鞭一个砸不死你们。”
石乐哪能把他看在眼里,只冷冷得瞥了他一眼,啐了一声,“番狗。”
只这一句就把蒋深气个半死,这会儿舞鞭就要上去找石乐拼命。旁边费剑清还算冷静,知道他不是石乐对手,一把扯住他的手臂道:“师兄,稍安勿躁,这是丐帮石帮主,不可鲁莽。”
听说此人是石乐,也吓了蒋深一个激灵,人的名,树的影,中原三门四派之主可没一个吃素的,这会儿心中也暗暗打怵。可就在这一拉扯的工夫,前面大树上突然射出一支冷箭。
原来萧宁藏在树上瞧得明白,本想开弓取那宫宇,可位置不对,费剑清又是谨慎异常,也不敢轻易下手。此时正好蒋深跳了出来,趁着费剑清和他这一拉扯,二人稍一分神,萧宁在树上早搭就了一支狼牙箭,这下是开弓如满月,箭出似流星,照定蒋深就是一箭。
这一箭来的突然,蒋深还没反应过来,费剑清也只来得急大喊一声“有埋伏!”猛推了蒋深一把,自己也闪身让开。箭来得太急了,这一推也只让蒋深让开心口要害,却是一箭从右侧透胸而入。
蒋深惨叫一声,踉跄间跌出四五步去,单鞭也撒了手。石乐见了哈哈大笑,右手腰间一按拽出一条三四丈的龙形长鞭,抢上几步挥手间长鞭就似一条乌龙缠上了蒋深的脖颈,只抖手一拽将他拽到近前,左手一拳正中胸口,就见那蒋深惨叫声中一口鲜血涌出,中间夹着内脏碎块,再看时已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那边宫宇和费剑清再想去救已然不急,只叫了声“卑鄙”。这时王威早就一挥手喊了声“放箭”,一时箭如雨下。二人眼见不可抵挡,只得翻身祠堂之内,大喊关门。
眼看着大门要关,石乐领众人一拥而上,不想门后忽然涌出四五个汉子,一时暗器齐飞将众人逼退,再要上时祠堂大门已然紧闭。
石乐恨恨一跺脚,就待招呼大家撞开大门,却被王威伸手止住,“石帮主不可,敌人在内,你我冒然冲入恐有埋伏,到那时敌暗我明,对方好手又多,受损失的恐怕就是咱们了。”
“那王大侠还有何法。”石乐咬牙切齿的道。
“呵呵,”王威手捻短髯轻轻一笑,“无防,让他们出来就是,此一役比我想像中要轻松的多。”
“噢?”石乐看了看他,静待下文。
王威也不答话,只把骆清叫到近前吩咐道:“来时路上有个谷场,里边堆了不少干草,你派人尽都取来束扎成捆。”
转头又喊下萧宁,让他和王福去附近收集干松枝扎成火把,人手两支,还砍下大批鲜松枝堆成一堆,另外伐倒一棵枯树削成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