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明的手脚都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些什么。虽然听不清,但肯定也是就是求饶的那些词儿。
胡盼月侧了侧头,那巨大的白狐尾巴便舒展开来,赵光明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片刻过后那巨大的白狐便逐渐消失。
“胡……胡仙……姑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啥要求都没有…”
赵光明连滚带爬的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胡盼月微微皱眉一脸嫌弃,随即向蟒天财使了个眼色。
蟒天财拎起身边的小孩,刚想握住小孩的腿,看到湿透了的裤子又收回了手。
“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动手?”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灰袄小孩双手在兜里摸索,掏出了一个珍珠耳环,在身上擦了又擦,好像有点舍不得似得。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芗芗,便放在了地上。
芗芗倒是不知道这边都发生了啥,就猫在我身后,大气也不敢喘,声音也不敢出。
“姐,地上这个是不是你的耳环?”
“就是这个!刚才还没有呢,这咋自己出来了啊!”
我弯腰下去帮芗芗捡起来,正要够到耳环的时候,被别人盯着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侧脸看向边上的柜子,原本只是瞟一眼,那隔间柜子里的骨灰盒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老头,看起来倒是慈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不是刚才在上楼时候遇到看门的大爷么!
我赶快把耳环交到了芗芗手里,芗芗的手依旧冰凉冰凉的。
“天财,让他俩该干啥干啥去吧,快点弄走我俩也撤了,别再有啥别的事儿。”
“你和谁说话呢?”
“额……没事儿姐……我和我家仙家说话呢,都快完事儿了。”
胡盼月向我点头示意,我也微微欠身,转身便向黑暗的地方走去,逐渐就消失了,赵光明则又化作淡淡的黑气冲向了那个属于他的骨灰盒隔间。
“当啷”一声,他骨灰盒前的一个童女栽倒在了柜子里。
看来这做鬼也得积德啊,当个色鬼本来就没女人,就这一个小童女还摔裂纹了……
芗芗听到声音又是一抖,我清了清嗓子,意思是我还挺好没啥事儿。
蟒天财一撒手就轻轻的照那小孩屁踹了一脚,嗖的一下那小孩就窜出去了。
与此同时灯一排接一排的亮了起来。我转身看向芗芗。她因为过度紧张抓着我胳膊的手都有些发白,额头上也是一层汗。
“现在有啥感觉么?”
“没……没有啊……”
“都收拾利索了!现在没事儿了。”
听我说完这话芗芗喘了一大口气,感觉如释重负。
我看了看她闺蜜的骨灰盒隔间,从香盒里面抽出三支香,让她通过玻璃柜门的缝隙塞进去,我也恭敬地拜了三拜,意思是多有打扰了。
这会儿屋子亮了起来,再看赵光明的那个隔间,倒是一点特殊的情况都没有了。只是隔间里面的那个童女从正中间裂成了两半。
我在心里和蟒天财沟通送我们到楼下。蟒天财点头表示没问题。
我在最前面刚要走,芗芗一个踉跄摔倒我身上,我转过身要扶她的时候,发现虎牙吊正好从她手上脱落,顺着吊坠向下看,一双发黑的手正穿过下层的骨灰盒隔间紧紧拉着芗芗的脚踝。
卧槽!我心里一紧。
虎牙吊坠滑落的时候刚巧碰到了那只黑手,一股强烈的冲突能量瞬间释放。金色的火花在摩擦之间四溅,那黑色的手好像被烫到一样赶快向回缩,蟒天财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那黑手,使劲向后拽去,我顺势把芗芗扶了起来。
“这儿交给我,你们先走。”蟒天财还在和那黑手较劲儿,他身后的黑蟒若隐若现,我拉着芗芗快步向大门走去。
黄小跑突然出现在了这一层的大门口处,向我比了个“嘘”的手势。
我赶忙冲芗芗比划,让她千万别出声。
我俩尽量轻声的走向门口。
门外忽然吵吵闹闹的,几个男人拎着酒瓶涨红了脸晃晃悠悠的从楼梯间向我们走来。
他们穿的服装有的是长衫,有的是棉袄,还有的是中山装。
手里拎着的也是茅台,红星,五粮液这样的白酒瓶……
黄小跑看了我一眼,我大致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这几个人也不是活人……
从衣服上看死的时间和年代肯定不同,至于拎着的酒瓶嘛,上贡都上白酒,没听说谁家上贡上几瓶啤酒的……
我倒是不害怕毕竟能随时喊来仙家,芗芗别再冲撞到啥。
这四五个人晃晃悠悠的,其中一个上台阶的时候好悬没栽倒。
芗芗晃了晃我胳膊小声地问“这个点咋还有人在殡仪馆喝大酒啊?”
她这一问不要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完犊子!肯定是刚才闹腾的让她点子被压低了。阳气没有那么旺了。我想从兜里掏虎牙吊坠给她。手揣到兜里才反应过来,刚才光顾着带她往外走,虎牙吊坠忘捡起来了。
我都有点跟自己激恼了,这天天丢三落四的。
话说这几个男人也就走到跟前了,其中几个好像就根本没看到我们似的径直的往前走,倒是其中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男人眯着眼睛朝我们这儿闻着什么。
那男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不断的嗅着什么气味,我和芗芗站在原地没敢动弹,但那男人颤颤巍巍,还伸着手向前够着。那男人双手冲着芗芗的肩膀一挥,同时向芗芗吹了一口气,一股混合着腥味和酒味的风向我们吹来,芗芗忍不住喊了出来。
“你干啥啊!”
那男人好像一下就兴奋了起来。伸着手就要向芗芗抓去。
“滚“
我低声说道,那男人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也能看见他,转身就招呼刚才一块喝酒的那几个男人。
“这个点还能碰到生人,让我们哥儿几个快活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