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都要陆续放学,还没走完。一听这边有动静便纷纷围过来。
吕琛这一倒大家都懵了。
安德鲁一嗓子“快喊老师,打120啊!都围着干啥,赶快让点道,别都呼在这儿让空气流点!”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生不生气了,立刻把他翻过来,脑子里面马上出现了白爷爷当时给我传递的信息。
我让张嘉一帮我按住人中,我抓起他左手按向他虎口处。
按了一分钟,吕琛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按理说不应该啊……
我喊安德鲁把平时削铅笔的壁纸刀拿过来。用刀尖刺向吕琛左手中指的指肚。用力地挤压着他的中指,暗红色的血,一滴,两滴被我挤压出来……
血落在地上,在打翻的污水间散开。正常的指尖血不应该泛黑啊……
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太好的念头,又遇到事儿了啊……穆金玉的事儿还没弄完呢……
吕琛缓缓地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们。
“好点没?刚才你咋那么大火气?”张嘉一慢慢把吕琛扶到凳子上。
“啊?火气大?没有啊,我就记得我寻思要回家,今天特别困……”
我和张嘉一对视了一眼,得!又来一个!
楼下救护车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安德鲁和几个热心肠的女同学下去迎救护车。
“我好像没啥事儿,就是特别累……”吕琛说完就又要往后倒。我赶快掐住他中指,继续挤了几滴血。就在这时医护人员也抬着担架急急忙忙的到了画室。
我们帮着医护人员把吕琛抬到担架上,让他平躺。安德鲁和一个助教跟着他们去医院。
就在医护人员抬着吕琛往外走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个灰色的东西趴在他身上。
我赶快给张嘉一使了个眼色,张嘉一也好像看到了什么,微微皱眉。我压低了声音:
“有关系么?”
张嘉一点了点头,让我把耳朵凑过去,他小声说“我说实话,之前都是别人遇到事儿找我,遇到你之后都变成了自己遇到事儿。”
“我方的啊?”
“没准儿……”
没心情和他斗嘴。看了眼表,快十一点了,晚饭还没吃,溜达到夜市买了点烤冷面,炸鸡柳,麻辣串,拌鸡架,大鱿鱼,羊肉串,鸡翅包饭,冰果茶,走一路吃一路,晚餐也就凑合过去了……
回到家里,我俩赶快洗了个澡……
赶快分别洗了个澡……
这几天,忙忙叨叨,再不好好洗洗感觉都能长蘑菇了……
水雾弥漫在浴室,水蒸气逐渐让镜子变得模糊,温热的水花能让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稍微有所放松,最开始感觉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经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儿挺有意思,但最近这几天稍微有点太刺激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有些疲惫,
我对着镜子吹头发,镜子中人影晃动,耳边传来
“还有十分钟就十一点五十了……你还能再慢点么…看起来还挺白……”
我还没穿衣服,光着在厕所……黄小跑!!!!你嘎!你死!
……11:50我和张嘉一敲响了对面的门。
“您好,有什么事儿么?”
穆金强半开着门,疑惑的看着我们。现在的穆金强终于不一个眼睛站岗一个眼睛放哨了,和正常人的状态没啥区别,就是黑眼圈有点重,看起来像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喝了堂口里准备的酒,他现在也不认识我了……
“啊,你好你好,我们找你姐姐。”
“我姐和我说晚上有人要来,快请屋里坐!姐!有人找你!”穆金强把大门让了出来,转身喊他姐。这是我们第一次进到他们家,一进屋就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像是火烧到什么毛发的味道。整个房间都没有拉开窗帘。
穆金玉从里屋走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虚弱。
“姐你看起来脸色不好,没事儿吧?”
“没事儿”
“那你们闲聊,我先回屋了。”穆金强可能是习惯了穆金玉经常会有些业务,有些事儿他也不方便在场,就转身回屋了。
“两位小师傅,李仙姑无儿无女,只有一个老伴两人搭伙过日子,晚上我在买香烛的时候给我打来电话,说是突然中风,以后可能也办不了事儿了,让我把几个还没办事儿的事主的钱退了,顺便也把那些头发什么的烧了。”
我说怎么屋里怎么这么大的烧焦的味道,原来是穆金玉在屋里烧头发了,穆金玉接着说:
“我也仔细的想了想,无论我心里再怎么恨,都不应该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大强醒过来第一句话是和我说,姐你别太累了,这几天给你熬坏了吧,我听得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之前我一直被所谓的恨遮住了眼睛,也拼命想赚各种钱来证明自己,不论拿钱是该挣还是不该挣”
穆金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看了下时间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