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事儿,和算命还是俩事儿,比如道家有专门批八字的师傅,人家练的就是这个,也就是人看,我们这个是仙看,有一些事儿是通过我们和仙家的感应就能感觉到,但是每个人和仙家建立的沟通渠道不一样,有的是耳通,就是好像是老仙在耳朵边说话似得,有的是心通,就是自己内心能得到感应,每个人和老仙建立的沟通方式都不一样吧!但离开了仙家我们就是个小白人,和你现在没啥区别。”张嘉一抓起了一把瓜子,边嗑边说。
“那你啥时候会看事儿的啊?”我感觉我自己都透露出清澈的愚蠢,但是还是好奇的想问。
“二神敲鼓请仙这个我倒是从小听着听着就会了,我都没怎么特意的记词儿,你要是生在我家里你也会,好比有100首歌,你从出生就是循环播放,你说十几年你会不会?那再难的腔,再难的词也都会了啊!别说中国话了,就是意大利语也能会了!”张嘉一表现的倒是很轻松的样子。
“要说真正出马能当大神,还得是我上初中那会儿吧,有段时间真的是磨得我不行了,我爸说有的时候我光着屁股满街跑,好几次要被我舅送到精神病院里去。我爸我妈高低没让,这不实在没办法就出马了么。”
“要是老仙对你那么好为啥还得磨你,还光着屁股满街跑。”
“磨人,一来是为了暗示有仙缘,二来也是在窜窍,窍通了仙家才能上身看事儿,好比你是铜墙铁壁,啥水都进不来,那这条水渠肯定是不通的,只有把所有闸门打开了才能让水循环流通起来。老仙才能在你身上能来能走。”张嘉一又抓了一把瓜子,和他唠嗑挺费瓜子。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那出马不耽误上学啊?”
“要说出马啊,那肯定不耽误上学生活,你得知道老仙找到你是因为你和老仙有缘分,老仙抓第马,(就是找到你让你出马的意思),也是为了修炼积攒福报,因为他们原身都是动物嘛,借助人的身体做一些事情修炼的就会比较快,也都是做善事为了扬名四海,但是现在有很多跳大神的家里面的仙也不一定是正仙儿,有可能是野仙儿野鬼,那些东西可不管什么善事恶事,能收到香火那就不管啥事儿都去做了。所以家里要是正仙儿的话不会让你一直出去给人家办事儿,耽误你自己的人生轨迹,比如我之前开学的时候基本上没人找我看事儿,都是找我爸的,但是一放假不知道咋的,找我看事儿的人就能从早上六点我还没起就一直排到晚上,你说怪不怪。”
“啊!这样啊?那还挺好的,你家老仙怪疼人的,还有你说说都有哪些仙儿啊?有没有什么狮子仙啊老虎仙啊?”
“你问题可真多啊,这个有,但是我家堂口没有,就是狐黄常蟒四大家族占大多数,狐就是狐狸,黄就是黄大仙,常是蛇,和蟒并称为柳仙,你常听说的胡黄白柳灰其中的白和灰很少,灰是老鼠,白是刺猬,就是给你传法的那位,其实很少见。这算外五行的。再就是碑王和清风是鬼仙,加上刚说的胡黄常蟒,也就是五路人马。我家外五行的仙家只有十个冒头吧,有熊仙,狼仙啥的.没有狮子老虎啥的,要是想看还得去动物园!"
"那你能看到要找我的都是啥仙么,你说那胡黄常蟒我也总听人家说,但都是小动物,你帮我看看找我的有没有厉害威风点的?”
“这我现在可看不了,这得等你啥时候要搬杆子的时候才能看,就是你出马的时候自然会报堂单,那时候你家里有啥仙自然就知道了。四梁八柱齐全的话,怎么一个大堂口也得百十位老仙呢。”
"看不出来就直接说呗,水平不高就好好学,我也没说要笑话你。”我随手打开了一瓶可乐,顺便也丢给他一瓶。
“这和水平没关系,主要还是得懂规矩,不能不按规矩办事儿,再说了你也不想出马,知道这么多干啥?”张嘉一也拧开了可乐,吨吨吨几口下去打了个嗝。我一脸嫌弃。
“我……主要寻思这玩应神叨的,万一结不了婚,不能吃这不能吃那的这辈子活的多憋屈”
“啊?谁和你说的啊?又不是让你出家当和尚,要是不能结婚我从哪儿来的。我爸我妈平时也上班啊,吃东西也没啥忌口的呀,咱家上供都得供小鸡儿。”
“谁的小鸡儿?”
“买的小鸡啊!”张嘉一也是个秒懂少年,立刻怼了我一杵子。可能少年时候关系好的开始都是从随口开的一句下三路的玩笑开始的吧。
“那你这么说没啥影响?”
“确实没啥影响啊,就是你得记得初一十五上供,平时在家的时候得勤打扫堂口。惦记着仙家就行了,该我问问你了,你画画咋样?”张嘉一捋了捋自己后脑上的小辫子。我下床从床底下的缝里抽出来一沓平时画的素描和水彩递到他面前。
“不错啊!这水平高考稳了吧!你几岁开始画的,"这一晚上终于听到张嘉一夸我一句,当然,我对自己的画还是挺自信的,毕竟咱们童子功在身上。
”我啊七岁开始画吧,快十年了。”
“哦,我六岁……整十年了。"
"你就吹吧你还样样比我强啊?!别的不说画画这点我可绝对就是个不服。”
“那你服不服的反正咱俩一个画班那就试试呗。”张嘉一又开始整那个欠揍的出。
“你是阴历七月十五,阳历应该是九月一,那比我大,我阳历十月一出生的,本来应该是九月三十,没想到是十月一出生的,所以我叫?”
“张嘉一,加了一天”
"对喽!”
“那你得管我叫哥吧?下午还叫我小鹏鹏,你也真是胆儿肥,要平时你看我不揍你”
正说到这儿,二胖叔来敲门了,叫张嘉一回家,张嘉一顺手把屋里我俩嗑的瓜子皮收拾了一下,把瓜子盒盖上盖,礼貌的和我爸我妈还有爷爷道别,还要了我的qq,2010年微信还没普及,只有qq是最方便的工具。
看二胖叔喝多了,怕二胖叔忘记找老师的事儿,又找我妈要了画室老师的联系方式,我虽然没咋说话,但是看着面前这个扎着短马尾的白净少年,心里还真多了一丝好感。
虽然老家林甸离大庆也就三十多公里,但高低也算是自己出来上学,不光知道照顾二胖叔,还能把找老师学画的事儿都放在心里,有眼力价,教养也不错,还能收拾屋子挺利索的小伙,还是个大仙儿,还能敲鼓请神……
不能再寻思他了,好像比我厉害多了……我主角光环马上要灭了……
我送张姥他们一行到楼下,张姥也喝多了,正好溜一下家里的小黑豆(前面提到我家一直有狗这只黑豆就是之前家里剩下的那一只小狗的独生子),张姥拉着我的手就不松开,说啥让我自己好好想想,说仙缘这事儿无缘不求,有缘不推。
张嘉一给我摆了摆手,说明天见,又挑了挑眉,这崽子要天天跟我去画室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姑娘,跟我一个老爷们都能挤眉弄眼的,肯定也是个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