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彪被叫声吓得抖了个哆嗦。
他回过头,冷眼一瞪,恶狠狠地骂道:
“臭婆娘,嚎什么嚎,吓死老子了!”
肥婆娘赶忙捂住嘴巴,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钱大彪的那群光头手下纷纷看向他,眼里尽是怯懦和恐惧。
他指着树上吊死的尸体,冲众人吼了一句:
“都没见过死人啊?他心里有愧,上个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赶紧把女尸抬出来!准备点火焚尸!”
可灵车那边的人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彪爷,它不…不……不见了。”
钱大彪闻言,眼神飘忽,心里肯定有数。
但他还是壮足了胆气,故作镇定地问:
“你特么把话说清楚,谁…谁不见了?!”
就算做足了一百二十分的心理准备,他说话时还是打了磕巴。
说明他已经怕了,估计正在后悔自己为什么刚才不跑。
灵车那边的人没敢搭腔,只是撇着嘴,指了指灵车的后车厢。
看到这一幕,江六子擦掉嘴角的血迹对我说:
“凶煞尸变,鬼树聚阴……老弟,咱们做好准备,不求救人,但求自救。”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明白!”
江六子祭出符刀,然后拿出几张黄纸,用血画符。
我绞尽脑汁的思考,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想来想去,最后我只能在心里默念:
“缝阳尸,送阴魂,阎王小鬼莫要拦;补阴魂,送阳尸,童男童女抬相送……”
缝尸咒刚唱到一半,我顿时觉得手指冰凉。
我拿起阴尸针,开始回忆缝尸手札里的一些细节。
没多久,我想起缝尸手札里有这样一段话:
“缝,通封,意在闭合。阴针刺魂,送归黄泉,针锋延绵,可闭万方……”
当初的我,还远远达不到“可闭万方”的境界。
哪怕是现在,我也对这四个字望尘莫及。
不过那段话的大致意思是说,缝尸匠手里的针,并非只能缝尸,也能封魂!
只不过封魂比缝尸还要耗费精气。
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脏器衰竭,精血干涸。
当年我还只是个十岁的娃娃,虽然脑子灵光,但眼界和阅历根本不够。
所以取针封魂,属实是我因为紧张和害怕,盲目选择的下下策!
我和江六子躲在暗处各自准备,村口却已经炸了锅。
钱大彪带来的人已经跑了大半。
这让他也萌生退意,他索性把头箍摘下,念珠也随手一扔。
肥婆娘看他要跑,连忙拽住他,哭着喊着求他带自己走。
但钱大彪哪还有心思管她的死活?
“放开老子!”他奋力想要将肥婆娘甩开,嘴里怒骂着:
“你们全家干了这档子丧尽天良的事儿,还指望老子给你们擦屁股?!你男人都上吊了,老子劝你也跟他一道去吧!”
肥婆娘死死地拽着钱大彪的裤腰。
她像个大秤砣一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大师!大师!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城里么?求你带我走吧!”
一听这话,钱大彪目光一冷,讥讽道:
“卧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不是你给的钱够多,爷才不伺候呢!”
说着,他狠狠地踹开肥婆娘:“滚你娘的吧!”
肥婆娘像个皮球似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最终,她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钱大彪溜上灵车。
可钱大彪并没能因此顺利逃走。
因为我清楚地看见,灵车副驾驶位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个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