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下意识兜住了剩下的咖啡。

气氛瞬间凝固。

见她不动弹，狼狈定格在原地的样子，顾夫人郁闷的心情，稍微得到了缓解。

她优雅一笑，“抱歉，我刚才不小心，你去洗洗吧。”

姜音抿了抿唇。

她算是发现了，自己即使做得再小心，再卑微，也无法杜绝掉对方的恶意。

姜音直起腰。

手猛地一甩。

刚才兜了一手的咖啡，零零散散的落在顾夫人的胸口，脸上，头发上。

顾夫人愣住。

姜音惊讶，“啊，不好意思，刚才我吓坏了。”

她赶紧放下杯子，走到顾夫人身边，给她擦掉身上的咖啡渍。

“对不起，我给你弄干净。”

说是弄干净，实际上是在她昂贵的衣服上擦手。

顾夫人火冒三丈，一把推开。

“滚开！”

姜音暗戳戳翻了个白眼。

“我先去做咖啡啦。”

说完，抱着杯子离开这硝烟之地。

顾夫人怕脏，一身的咖啡味，让她几乎崩溃。

裴景川点了点桌子。

“宴舟，你该走了。”

“再不走我要笑出声了。”

正在给顾夫人擦衣服的顾宴舟，“……”

他也觉得丢人，带着顾夫人走了。

他起身道，“我先带我妈走，等会过来接小音。”

裴景川头也不抬。

“嗯。”

门外，顾夫人终于得到了自由，怒斥，“顾宴舟，马上辞退姜音，以后不准再见她！”

顾宴舟头大，“刚才不是你主动惹事吗？”

“但她凭什么反抗我？”顾夫人气急败坏，“她那样的身份，我侮辱她是给她面子，她当众让我难堪，就是死罪。”

顾宴舟严肃道，“我不会辞退她的，她没错。”

“勾引你就是最大的错！”

顾宴舟也生气了。

他倒巴不得姜音勾引自己。

但偏偏是自己求爱不得。

“妈，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其他事情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女人方面，我自己做主。”

“你怎么做主？要娶她吗？你不觉得丢人吗？”

顾宴舟脸色阴沉，“你这么喜欢管，那结婚全给你安排好了，连上床怎么做也让你指挥，行么？”

顾夫人气得心梗。

“逆子！你气死我有什么好处！”

顾宴舟适可而止。

他扶着她，“回去吧，好好洗个澡，别再过来找景川合作，也别再找小音的麻烦。”

顾夫人看着他认真冷酷的样子，抓心挠肺的难受。

他终于是长大了。

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竟然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可这些话，不会威胁到顾夫人。

她只会觉得，姜音那个人啊。

一刻都留不得了。

……

姜音洗好杯子。

擦干净最后一点水渍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

是裴景川发来的消息：过来我办公室，我要接吻。

姜音看着露骨的文字，差点手抖。

她心虚的四处看了看，确定不会被人偷窥到。

紧接着，又是一条信息：快点。

姜音心跳加速，一咬牙收回手机，当做没看到。

她抓紧溜。

然而刚出茶水间，就被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去路。

姜音一愣。

裴景川西装革履，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