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是她,是她让我这么说的。”庄韵然指着南星,“她逼我给甄欣道歉,说这样正阳就会回心转意。”
对于庄韵然的恩将仇报,南星毫不意外。
这件事涉及谋杀,如果罪名成立,庄韵然的后半生就完了。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承认的。
傅轻宴:“二嫂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的,句句不离南星,好像她是个能驱使人的老巫婆一样。”
南星:“……”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厉害,才相信她说的话。”
“所以你是想说,甄欣的死和你没关系了?”傅正阳的身体还不能动,只能转动眼珠子恶狠狠看着庄韵然,模样有些滑稽。
庄韵然发挥毕生演技,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傅正阳不喜欢她哭。
但这种时候要是再不卖卖惨,就没机会了。
傅正阳对庄韵然的信任已经跌到谷底。
但他更不希望景天的亲生母亲是杀人犯。
这无论对他还是对景天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噩耗。
他深呼吸,问:“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刚才那些话都是她亲口说出来的。
如果不是南星提前弄了摄像头在草丛里,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庄韵然脑筋一转,连忙道:
“这种事难道不是谁主张谁举证吗?我已经说了,是南星逼我这么做的,她要是拿不出其他证据,不就说明我和甄欣的死没关系?”
眼看脏水要泼到自己身上,南星对庄韵然彻底不抱希望。
她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
视频是墓园发来的。
工作人员按照南星的指示来到甄欣的墓碑前面,在地上找到一枚胸针。
“南星小姐,您要找的是这个吗?背面刻着庄小姐名字的缩写。”
为了让南星看得更清楚,工作人员把镜头靠近那枚胸针。
可以清晰地看到,胸针背面刻着“zyr”三个字母。
庄韵然脚下踉跄,表情恍惚。
怎么会……
她的胸针怎么会落在那里?
“这枚胸针是你的吧?”南星问。
庄韵然唇瓣紧抿,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枚胸针是情人节她缠着傅正阳买给她的。
上面镶着蓝宝石,价值不菲。
因为想要独一无二的感觉,她还用了那个品牌的刻字服务,使得这枚胸针更加没有造假的可能。
“如果真如二嫂所说,你和甄小姐的死没关系,又为什么要大晚上去墓园祭拜她呢?”
“因为……因为我前阵子做梦梦到了她,她说在那边缺钱了,我才去祭拜她的!”
“那你可以早上去,为什么要夜里偷偷溜进去?”傅轻宴双手环在胸前,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他记得很清楚。
那天他和南星从河边回来,正好撞上庄韵然也从外面回来。
当时她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心虚,估计就是去墓地祭拜甄欣了。
庄韵然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了。
“二嫂……不,还是叫你庄小姐吧。”南星道,“虽然当年的事已经无从考证,但你说的话已经被录下来了,放到网上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
“网民不会在乎你是不是被逼迫的,只会认定傅家的二少夫人是杀人犯。”
“还有一点你可能忘了,那就是你眉间的血债一直存在。”
“血债不还,甄小姐或许会放过你,但天道不会。”
“往后的日子你会越来越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些既定的命运不会因为你是否认罪伏法而改变。”
天道是一张无形的法网,虽迟但到。
你以为作恶后仍然逍遥自在的恶人,其实早已被记录在册。
所以对南星来说,庄韵然是否会被送进监狱已经不重要了。
庄韵然不可置信地蹙眉,显然是被南星冷冰冰的措辞吓到了。
什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听着太吓人了!
南星继续道:“如果你现在承认自己做的,并当着大家的面向甄小姐道歉,天道或许会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减轻一点责罚。”
庄韵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