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域乔侍郎,抬起头来看下那人你认识吗?”
事实上乔域在刚刚见到那人的时候心中就为之一颤,那可是自己当年最为依赖的心腹啊,只是南境一事之上,此人与自己闹得是水火不容。
为了防止事件泄密,他命人秘密处理了他,现在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难道他当年没死?
其实这些人要么是南境之事的参与者,要么就是自己做的其他事情的知情者,对面监天司拿出的这些人,可见自己等人被他们调查的有多深。
这些人中有的是不愿意同流合污,有的是事后他们分赃不均全被自己黑吃黑弄掉的,甚至有的已经残疾,连话都说不出来,但此刻却无一例外出现在了这里。
更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这都三天了,朝廷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右相难道真的不管了,他就不怕自己这些人将他们一起拉出来陪葬,来个同归于尽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证据确凿,聂大人你看这些畜生还有什么资格狡辩?”魏言直接开怼:“直接宣判得了,还搞什么三堂会审,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直接抄家灭族,该杀得杀,该流放的流放,反正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聂荣道:“魏大人不要动怒,还是得给他们一个机会,毕竟此次事件涉及官员众多,不得不慎重。”
然后看向堂下跪着的这些人,道:“都听清楚了吧,还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过了今天可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张宇航注意到,堂下跪着的这些官员,除了乔域神情正常以外,其余所有人仿佛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就连那郭淮郭尚书也是如此。
面对这些问话,面对这朝堂的诸多责难,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不论是什么样的问题,回答的只有乔域一人。
张宇航瞪大了眼睛,看向正在举行三堂会审的三位大人以及陪同的六部主事,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在他的背后渗了出来。
这群人已经被提前处理过了,为的就是让他们保持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只是为了不让他们在这大堂之上胡说,只留下一个乔域。
他是这件事涉案中能被处理的最大的官员,而且这种审问必须有人配合,不然唱独角戏被揭穿,朝廷的一切就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张宇航察觉到了这一点以后,仔细打量了一下门前围观的群众,这才发现挤在最前面摇旗呐喊喊得最欢的基本都是一些壮汉,而且这些人几乎是很有默契的将身后的人挡在背后。
他们能看到的只是堂前这些贪官的背影,大堂之上的官吏,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几乎不去看这些官员。
就连那些证人,也几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唯一一个最活跃的王雅茹,她的所有恨意几乎都被乔域吸引住了,并未注意到其他人的异常。
张宇航脊背发凉,他以前只是听过官场有多么的黑暗,政治有多么的肮脏,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是有了切实的感受。
不论那个朝代,政客,是真他妈的脏啊。
可所有人追求的周律如此之下又置于何地,赵岳明口口声声追求律法严明,有法可依,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魏言号称大周第一喷子,刚正不阿,结果就这,这就是刚正不阿?
刑部尚书不是说是朝中为数不多的有良知的人吗?
现在又是什么,良知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