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春生押着前往县衙的洪贵已经冷静下来。
有岳丈何忠在,即便赵春生招来这么多百姓也没用。
岳丈身为知县,一手遮天。
只要没有充足的证据,别说这些自己迫害的百姓,哪怕是赵春生也拿他没办法。
到时候再判他个扰乱公堂,激起民愤之罪,别说暂管金川,就是这主簿之名,也别想保住。
一想到这儿,洪贵彻底放下心来。
“赵春生,三番两次坏我好事,给洪爷等着!”
县衙。
鸣冤鼓前!
“站住!”
“县衙重地,无关人等不得擅闯!”
众人止步,目光扫向后方的赵春生。
无视四周众人惊恐的目光,赵春生迈步上前,看着几名挡在身前的衙役,眼中有着深深的失望。
“赵……赵大人!”
衙役低头,沉默不语。
曾经,他们也是跟着赵春生办事。
如今何忠掌权,他们自然不再听命赵春生。
“我来擂鼓鸣冤!”
丢下这么一句话,赵春生直接上前,拎起鼓槌,朝鸣冤鼓狠狠敲下!
鼓声阵阵,响彻天地。
所有百姓在许有财的推动下,纷纷朝县衙涌去。
县衙里。
何忠正坐在太师椅上,吃着身旁侍女递来的青提,悠游自在。
“咚!”
“咚咚!”
“咚咚咚!”
沉重的鼓声穿破围墙,透过房檐,清晰的传入何忠耳中。
晃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
“何……何人擂鼓?!”
门外衙役闻言,赶忙打探。
不多时,那衙役慌乱禀报。
“回禀知县大老爷,是主簿赵大人带百姓前来,擂鼓鸣冤!”
何忠一听,顿时就愣住了。
“主簿赵大人?”
“赵春生?”
“这老东西想做什么?”
在金川城,敢公然咒骂赵春生的,也只此一人。
何忠雅兴被搅,顿时火起。
当即招呼衙役,朝着衙门冲去。
“赵春生,你最好有事!”
“否则本县定让你悔恨终身!”
这就是何忠。
用赵春生时百般夸赞。
恨不得将所有的案子都推给他,自己落个清闲。
一旦用不上,就开始卸磨杀驴。
自己过着奢靡生活,不管黎民百姓的苦楚。
……
大牢内。
路辰盘膝坐在地面,正在闭目养神。
突然耳畔传来沉重的鼓声,顿时将其惊醒。
听着那顿挫有力,却又似古兽哀鸣一般的鼓声,心中不由一阵发寒。
“洪贵、何忠,你们的末日就要来了!”
“好好倾听这最后的哀歌吧!”
随后,双眼再度紧闭,不闻不问。
局,已经布好!
只等洪贵和何忠往里边跳。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他只需要安心等待便可。
……
县衙门前,当何忠带着一群衙役怒冲冲跑过来时,顿时就傻眼了。
此刻哪里是寻常的擂鼓鸣冤,分明就是金川城百姓围攻县衙。
此刻县衙门口,人声鼎沸。
要不是街道受限,恐怕早已人满为患。
“赵春生,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