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只觉得一阵头大。
燕夫人似乎是吃醋了?
连忙解释道:“燕姨,你且放心便是,我又不是真的纨绔子弟,这些时日,也都是在那国子监的钟鼓楼,五天期间,也就那位助教孔紫嫣去了两次,查看我抄写学记,真的没有红袖添香。”
“而且,我中了蛊毒还没好,还……还不能那什么呢。”
说到最后,他直接来了个必杀技。
果然,这一招非常有用。
燕夫人也注意到了自己似乎有一些心思浮躁,压下了某一些复杂情绪,幽幽地说道:“嗯,那就先不让她们两人服侍你,此事以后再说吧。”
萧琰又倒了一杯茶,端着递给了燕夫人,轻声道:“谢谢燕姨关心,来,喝点儿茶,消消气。”
燕夫人气儿来得快,消的也快。
最主要的还是萧琰身上中了蛊毒,到现在还身受重伤,药王谷那边还在调制解药,他的那位青梅竹马还在赶来京师的路上,也确实不可能在这时候,去寻欢作乐。
燕夫人接过了萧琰手中的茶,小喝了一口。
“此番请你过来,还有一件事情,萧无忌已经开始对望月楼动手了。”
“两天前,有位食客在望月楼吃饭之事,却中了毒,差一点儿死在了望月楼。”
“京兆尹莱俊辰带人严查,说是望月楼有下毒残害食客之嫌,想要封楼,最后是大理寺少卿出面,请了仵作验证,得出那位食客自己给自己下药的结论,才算了事。”
萧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轻笑着说道:“这么说来,萧无忌真的以为那望月楼是我的产业咯?”
燕夫人轻轻点头,却又说道:“不过,你做得太明显了一些,他肯定会觉得这是你在布局,引诱萧无忌针对望月楼。”
萧琰却无所谓道:“虚虚实实,有时候,我怎么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早就忍不住,想要我这么做,更希望我这么做。”
燕夫人看着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萧琰,就是眼前一亮,眼前又浮现了当年的场景,白衣少年、一枪一人一马,前往玉门关的背影。
萧琰看着燕夫人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以及凑近了一些的身子,咽了一口口水,思索了一下,找了个借口,说道:“燕姨,时间不早了,你好生休息,兴业坊那边有个赌坊,我去败个家。”
燕夫人闻言,也跟着萧琰一起起身,然后拿起他的大衣,走到了他身前,亲自为他披上,还十分熟练地为其系上一个蝴蝶结。
犹如当年,白衣少年的萧琰,提着长枪,即将出征,前往玉门关一样。
那一天,朝阳的晨辉洒在了西凉城外的戈壁滩上。
燕夫人亲自为少年披上了披风,系上一个蝴蝶结,注视着少年提枪上马,隐入晨辉之中。
“嗯,不过,你也要铭记,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让你当纨绔,也是为了你好。”
“出生之日就伴随着祥瑞、三岁写诗、十五岁出征,都说你是大周的麒麟子。”
“可就算是如今的太子萧无忌,他也当不起麒麟子这个称呼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现在要让世人忘记你的才能,记住你的纨绔、嚣张跋扈。”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
燕夫人就好像是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絮絮叨叨地教导着萧琰。
萧琰也没有觉得不耐烦,一直都是亲切地、笑着,点头回应。
“我知道啦。”
燕夫人系好了蝴蝶结之后,打量了一下,甚是满意。
“以妾身的意思,纨绔其实也很好做,外面不是一直传着,你的诗才高八斗嘛。”
“过几天,有个冬至诗会,你呢,就写一些打油诗,又或者是烂诗,然后呢,就装作是一幅不可一世、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的样子,气一气那些个酸儒、士子,他们肯定会口诛笔伐,到时候,你的名声不就黑了嘛。”
萧琰一听,眼前一亮,这个的策略倒是很不错。
好人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