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虽然挣不到什么钱,可名气最起码能打出去。
如果在长安出了名,或者被皇上知道了,八个姐夫见到他,还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次日清早,余天策从书箱中掏出纸笔,统计了一下已经研究出的东西。
第一个,便是铅笔。
第二个,是提纯的酒。
第三个,是炒制的茶……
以后再研究出什么,再建设新的工厂就好。
计划完,余天策掏出了大虞律。
刑律,是他的短板。
之前写表判的时候,余天策总愿意联系后世的量刑力度。
半年来,曾钰批注的模拟卷,表判也一直都不合格。
考试就是这样,哪项不足,抓紧复习哪项。
院试与县、府试不同。
县、府试是全部考完综合排名,取前三百。
而院试,是分场淘汰制。
第一场考试放榜,通过的童生,才有资格参加第二场考试。
最后综合放榜,如果考生超过三百,取前三百给秀才功名,如果不足三百,那有多少算多少。
余天策就在悦来客栈闷着,饭菜小二都会送到房中,恭桶也有人换洗,舔了两天苦瓜,贡院公布了第一场考试结果。
那道“修其身”的题,的确是杀招。
榜单之下,哀嚎遍野。
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眼泪顺着眼角颗颗滑落。
“我已经七十岁了,怎么就不能让我过呢!是不是看我年纪太大,故意让我落榜啊?”
那老人一拳一拳砸着地面,拳头很快出了血,嗓子都喊破音了,但没喊两句,便被衙役快步上前,架起来拉走了。
维持秩序的总甲上前,眼神犀利地说:“卷子要封上名字审,谁知道是你的卷子?莫要信口开河!年纪这么大,本吏就不打你板子了!”
在场的考生,又是一阵唏嘘。
落第就落第,没有证据,怎么能乱说话呢?
在虞朝,科举舞弊可是重罪!
就好比姜楠几人,汤屋得罪了刺史,刺史也不能故意让几人落榜,也没有阻止别人上进的权利。
哪怕科举有舞弊,也会是后期的会试或者殿试。
这些考生通过,不过就是个秀才,谁会冒着杀头之罪而冒险?
可也难怪老人失落,每年科考放榜,想不开自杀的人都比比皆是。
白首为功名,穷奇一生只为考中秀才,最终还是落榜,失落先不说,自己没出息,还连累一家人吃糠咽菜,这种打击,又有谁受得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穿越者,可以利用后世的认知改变门庭,穷家子弟除了科举,别无选择。
第一场,余天策排在了三十五名。
成绩还不错!
但余天策知道,那道题他占了小便宜,全靠县令曾钰给他卷子押中了题,否则,他可能和老者一样榜上无名。
那姜楠仿佛幽灵一般,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余天策的身后,看着榜文说:“彪子,没想到你也过了,还反超了我!但你要知道,这只是第一场,综合成绩你是过不了的。”
哼!
放在之前,余天策肯定要回怼一句。
可经过昨天酒宴,他想明白一个事情,跟狗吵架,那就代表他和狗一个等级,受不了的时候炖了就好,没必要对着咬。
余天策仿佛没看见姜楠一样,转头拉起沈静的手,离开了贡院门前。
“给你狂的,我说话竟然敢不理了?你这个下三滥,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静儿娶进门的!”
哼!
“你好像有什么大病,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