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繁华,自是不用多说。
虽说经历五代十国,宋、金、元战乱几百年,曾经盛唐的繁荣已不在,可依旧是拥有百万人的城市。
主街之上,都是背着书箱的学子,有独自赶路的,还有家人陪同的,手里都拿着书卷,一边走一边看。
画童将马车赶到城门前,就告别回去了。
查验过身份文楪,余天策带着沈静,了长安城。
因为府试的缘故,代行脚力的马车根本叫不到,余天策带着沈静,只能一路打听,凭着两条腿走到了贡院门前。
沈静娇小的身板,都有些虚脱了。
长安的大,难以想象。
街道上人潮汹涌,接踵摩肩,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百姓或走街串巷卖苦力、访亲友。
酒肆茶楼,座无虚席……
估计宋代清明上河图描绘的繁荣,都不及此时的长安!
报完名后,已经到了中午了。
余天策和沈静又累又乏,便了一家客栈,点了一桌菜,又询问了一下房间,打算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全力背书。
可小二的回答,不甚满意。
尚好的食材没有,现在只剩下盐水面了。
“这位公子,看您点的菜,应该是不差钱的人。如果舍得那一二贯钱,不如去悦来客栈,那里花的钱多,学子们不愿意去,应该还有房。距离这不远,两条街后就是。”
九月初二,没房间了……
这也难怪,没考过院试的,只能重新参加府试。
通过府试这一关,才能获得参加院试的资格。
假若府试通过了,院试没有通过,明年还要重新参加府试。
这也导致,堆积的书生越来越多。
没有办法,余天策只能带着沈静,强挺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了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之名,得源于孔夫子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多少年来,喝酒的、玩赌的、约会碰头的、谈情说爱的、打听是非的、要惹是非的人,都踏破了客栈的铁木门槛。
这里,相对于私营的客栈人要少很多,可能就是因为价格的缘故。
普通的房间,住一晚要五十个铜板。
天字房更是为冤大头而设,传说二百文一晚,书生大多都穷,如果不是家境殷实,谁又会选择这个地方?
店小二见余天策背着书箱,便迎上前来说:“小兄弟,来此赶考不容易,留些钱吧,悦来客栈,可能不适合……”
余天策懒得废话,直接掏出十两银子,摁在了店小二手里。
“开间天字房,三餐送到房里来,按这些钱弄,我住到府试放榜后。”
“好嘞!”
店小二拿着银子,脸上瞬间绽开了花。
十天,再怎么吃住也用不了十贯,他还能剩一些琐碎的钱。
在店小二的引导下,余天策和沈静来到了三楼,开了一间天字房。
的确如传言所说,二百文钱一天。
房间很宽敞,大窗对着街道,屋里陈设齐全,床铺很软,不仅有洗漱的木盆,梳妆镜,甚至,还有给客人上厕所的恭桶,每天有下人负责换洗。
舟车劳顿,二人话也不多。
吃过饭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黄昏时分,余天策被敲门声唤醒,起身下床走到门前。
原来是小二,将晚饭送上了楼。
晚饭是四两个馒头,两碗米粥,一盘炒芹菜,一只烧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