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平时就跟着姜楠混,不干人事,走街串巷打架斗殴,在这一片也小有些名头。
见四人冲了过来,沈静尖叫了一声,转身拉住了余天策的胳膊:“郎君,咱们快跑!快跑,咋还发呆了呢?”
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其中一个小厮已经到了面前,棒子挥了起来。
呀!
沈静惊叫一声,抱着头就蹲了下去。
然而,等了半晌,并没有惨叫的声音。
沈静抬起头来,顺着指缝看去。
三个小厮,全都停止了动作,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站在了原地。
而余天策面前的小厮,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沈静慢慢地抬头,忽然瞪大了眼。
只见余天策手臂平举,手掌直接捅在了那小厮的喉咙上!
小厮眼球凸起,张大了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随后,余天策抓住小厮的发髻,猛地一拽,同时膝盖抬起,顶在了小厮的脸上。
只听一声闷哼,那小厮口鼻喷血,昏了过去。
沈静揉着眼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郎君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这么厉害?
突然,余天策攥紧拳头,身体一闪。
重拳,飞脚,肘击……
树叶飘落之间,其余三个小厮也都昏了过去。
因为第一招都打喉咙,他们连喊都没喊出来。
那姜楠倒是有些身手,还能和余天策周旋两下。
不过,也仅仅是两下,便被余天策手刀劈中了喉咙,捂着脖子,疼得跪了下去。
“我不想弄出人命,劝你还是不要招惹我。如果放在战乱时期,你估计早见佛祖了!”
哼!
余天策牵起沈静的手,回头冷眼一瞥:“姜楠,今天是给你长个记性,如果再挑衅我,我让你失声!”
“走,娘子,回家!”
哦?哦!
沈静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郎君,莫名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恐惧之中,又夹杂着爱慕之情,说不好那个感觉。
回到家,沈静还是没想明白。
以前唯唯诺诺的郎君,笨手笨脚的,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会画画挣钱,也知道保护她了。
早知道打一棒能好,她半夜就自己下手了!
沈静沉思了片刻,快步房中,抱出两匹布。
“郎君,明天回家吃饭,咱把这两匹绢布当礼物吧。我穿粗衣习惯了,还真适应不了这么滑的布料。”
沈静一直盯着绢布,任一个傻子都能看出来,她非常喜欢这个布料,口是心非。
那天买的时候,布坊掌柜可是说,这个是东都洛阳运来的布,在新丰县这个地方,只剩下这么两捆了。
况且,娘子喜欢的东西,怎么可以送给别人?
忽然,余天策脑袋一痛。
他不由得闭上了眼,双手扶上了太阳穴。
那个幻觉,又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这布不好买,我准备给你做衣服的,岳父大人又不缺,不能把这个给他,我想别的东西。”
余天策走上前,从沈静怀里接过两匹绢布,重新放回了他的衣柜里。
而后,他坐在书桌前,双手揉上了太阳穴。
幻觉中,他了地牢。
阴暗,潮湿,压抑,难闻的气味,老鼠的叫声……
同一个幻境,多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