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瑜!藏的好心思,如今陛下并不知吾参与其中。
倘若吾去举报常播,那吾岂不是自投罗网?
阴险小人!想令吾与常播在陛下面前争辩,为汝等指使之人脱罪?
汝痴心妄想!要么就静待陛下抉择,想让吾去送死?休想!”
杜琼被杨玩看穿心思,恼羞成怒,指着杨玩鼻子大喝道:
“不识抬举!只为自身活命,不为吾等益州士族着想,如此之人不配为吾益州士族!
来人,将此狂徒赶出去,以后杨玩不再是吾益州士族之人!”
杨玩见杜琼暴怒,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就要与杜琼争辩。
但转念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杜琼势大,不可彻底将其激怒。
“好好好!既然如此,不必驱赶,吾当自去!”
言罢,趁着杜琼还未回过神来,杨玩连忙从后方小门离了庭院。
刚一出门,杨玩撩起长袍,迈开步子死命向下榻之处奔去……
杨玩前脚离开,后边便有暗卫紧随其后,一路跟踪。
过了许久,杜琼才低头叉腰,缓缓由庭院之中走出。
出门之前,杜琼略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满意点点头,这才恢复往日神采,迈步出了庭院……
李世民等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将杜琼、谯周、何宗几人的行动记录全部找了出来。
经过筛选,李世民标出了其中几条关键、有价值的记录。
“汝等来看,杜琼有几次单独委托家奴或是下属官员出门办事。
尤其是王彭、姚伷这两次,都是先见了杜琼,而后这两人又去了广都县衙。”
张嫣想起常播报出的几个名字,其中便有王彭、姚伷。
“阿斗哥哥,如此看来,常播所言属实啊。
杜琼行踪,正巧与之对应。
莫非,昔日刺君之举,幕后之人就是杜琼?”
李世民将简牍放在一旁,看着殿外天空,沉思起来。
“小妹、黄皓、陈忠,此事就此打住,朕不想再将此事追查下去了。
至于杜琼等人,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他们对朕还有些用处。”
张嫣不解道:
“此事方才有了眉目,只需将王彭、姚伷等人擒拿审问,必然可掌握杜琼罪证。
阿斗哥哥怎的忽然按下此事?莫不是怕益州士族势大,不敢与之翻脸?”
“小妹只管按吾旨意去做,朕何时令汝等失望过?”
黄皓闻言,接过陛下话头,怯声道:
“陛下,奴婢似乎有些明白您之心意了。
既然张二小姐疑虑,不如让奴婢试着为张二小姐解惑?
不知陛下……”
“黄皓,此事并非汝在朕面前抖机灵时机,不论有何想法,最好是烂在心里。
朕的旨意汝等照做便是,莫要把那点聪明都用在揣测圣意上!”
黄皓见陛下不悦,连忙跪地磕头道:
“陛下息怒,奴婢知罪!奴婢谨记陛下教诲,日后定然多将心思用在如何侍奉陛下之上……”
张嫣本来还有些好奇,想听听黄皓说些什么。
一见此情景,张嫣赶忙收起了好奇之心,低着头站在陛下身边,不敢再问。
正当此时,殿外侍卫来报。
“启禀陛下,逍遥公在殿外求见。”
张嫣一听逍遥公到了,立刻来了精神,也将刚才的不愉快忘诸脑后。
“阿斗哥哥,逍遥公来了,您怎么没反应啊?”
李世民莫名其妙看了张嫣一眼,笑道:
“朕正欲下旨令逍遥公觐见,还不是让汝抢了话头,何来无反应一说?”
言罢,李世民看向侍卫。
“去请逍遥公吧!”
侍卫领命而去。
“黄皓,将案上酒食换新得来,朕要与逍遥公小酌几杯。”
黄皓领命,刚欲去准备,李世民又补充道:
“对了,多添一份,今晚汝也陪着喝上一杯吧。”
黄皓闻言,感激道:
“谢陛下隆恩!奴婢这就去准备。”
黄皓刚走,逍遥公到了。
和往常一样,范寂仍是一副神采奕奕、仙姿缥缈的样子。
“陛下,贫道有些急切事,迫不得已才在此时前来叨扰。
还望陛下莫怪!”